&ldo;先回欒州吧。&rdo;總得先讓他看看那些兵，才能下判斷。不過，等他們一路回了欒州，東平還能守得住麼？馬車轆轆，元文謹畢竟是弱質書生，熬了一夜，已經有些撐不住，倚在車廂上迷糊了過去。小武坐在黑暗裡，忽然湊到李越旁邊，低聲道：&ldo;你好像很關心東平啊？聽說東平現在的皇上也是你的人？&rdo;李越眉頭一皺：&ldo;胡說什麼！&rdo;王皙陽跟他可是八竿子打不著，怎麼會是他的人？小武一雙眼睛在暗影裡閃閃發亮：&ldo;我可聽說當年東平皇后被妃子毒害，還是你幫他查出來的？&rdo;李越搖頭：&ldo;以訛傳訛，你也相信？&rdo;小武輕輕哼了一聲，靜了一會忽然道：&ldo;這幾天我聽到不少人說，我那位嫡母不怎麼好相處呢？&rdo;這事李越也聽文程說過了。當年那生了兒子的侍妾就是被她折騰死的，想來肯定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ldo;你現在是獨子，雖然不是嫡子，她應該也不敢太過放肆。&rdo;小武冷笑一聲：&ldo;我才不怕她呢！如果我真是元恆，還要替我母親報仇呢。&rdo;李越警告他：&ldo;你現在年紀還小，不要輕舉妄動。她是丞相之女，又算是你的嫡母，你要鬧出事來，不但自己麻煩，還給你父親惹事。&rdo;小武默然片刻，道：&ldo;我知道了。不過我總會成年的。&rdo;李越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小武說的話並不錯，可是言語中偶然透出來的那股狠勁兒，總讓人覺得與他年齡不符，聽起來有些發涼的感覺。不過李越此時的心思還不在這裡。那塊腰牌還揣在他口袋裡，冰涼地貼著他的指尖。如果這塊腰牌他能找到，北風那裡不可能半點訊息都沒有……文程真還沒睡，正在和北風兩人在燈下看地圖，李越一頭闖進去，他居然也不驚訝，抬眼一笑：&ldo;李兄回來了？&rdo;李越沉著臉，叮一聲將銅牌扔到他眼前：&ldo;這是什麼？&rdo;文程撿起來端詳一下，反問：&ldo;是什麼？&rdo;李越一把揪住了他領子：&ldo;你說長弓圖樣的事到現在都沒有訊息？&rdo;北風直起身，似乎想出手，文程卻搖了搖手止住他，笑笑：&ldo;難道這塊牌子跟長弓有什麼關係？&rdo;李越冷笑：&ldo;當然有。這是我特訓軍的腰牌，人必然在元文景府中，而且絕對不在他的封地！就在上霄城！&rdo;文程眨眨眼睛：&ldo;是麼？李兄今晚去元文景府裡探過了？那必然知道，元文景身邊的侍衛裡並沒有這個人。&rdo;李越眼神冷厲：&ldo;文程，別的事你知道了不說出來沒關係，但這件事你要再瞞著我‐‐你當真覺得我不會對你出手？&rdo;北風身體一緊，李越已經手腕一翻，薄薄的匕首刃已經貼到文程頸動脈上：&ldo;說吧，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rdo;文程斜著眼看看李越的手，再看看他冷冷的表情，終於道：&ldo;其實，這事你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元文景確實遇到過一個特訓軍，不過當時此人已經受了重傷，元文謹帶他到上霄來找了最好的郎中，可惜最後還是死了。我也是怕你傷心，所以才沒說出來。&rdo;李越慢慢放開手，冷笑道：&ldo;你不是怕我傷心，是怕我聽了這訊息離開上霄，不會再給你出力了吧？&rdo;文程好像被針扎著似的跳了起來，根本不管刀子還在脖子上：&ldo;你這是什麼話？狼心狗肺！早知道這樣我早就說了！你愛去哪裡去哪裡，關我什麼事！&rdo;李越面無表情，手腕一轉，匕首已經收回袖子裡，轉身就走。文程罵罵咧咧，看他真走了，反手又去抓他：&ldo;你去哪裡？&rdo;李越一閃身就讓他抓了個空：&ldo;不關你事！&rdo;文程厲聲道：&ldo;北風！&rdo;北風應聲閃到門口，擋住了李越的路。李越停住腳，文程跳到他眼前，冷笑道：&ldo;怎麼，急著要去東平幫你那位太平侯的忙啊？口口聲聲說把老七當兄弟，現在準備扔下他就走是不是？&rdo;李越怒極反笑：&ldo;你倒會倒打一耙！不讓莫田跟著我的不也是你嗎？&rdo;文程蠻不講理：&ldo;那是兩回事！哼，你就是現在趕到東平，能管什麼用？說不定東平邊境早就被攻破了吧？韓揚用兵還是有一手的，你那位太平侯可不是他的對手！&rdo;李越懶得跟他胡攪蠻纏：&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