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如瓶？李越在心裡冷笑一聲：如果要你閉嘴，我有更好的辦法。只是，他不能用，或者不如說，他不忍用在柳子丹身上。&ldo;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rdo;真是可笑，自從回了平河城，柳子丹一直陪在身邊悉心照顧，可是隻不過短短几分鐘，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柳子丹默然地出去了，李越煩躁地翻個身，突然坐了起來，高聲道：&ldo;周醒，周醒！&rdo;叫了兩聲周醒才急急奔了進來：&ldo;殿下，怎麼了？是不舒服麼，屬下這就去請郎中？&rdo;&ldo;請什麼郎中！&rdo;李越一把掀開被子，&ldo;本王要提審鐵驥！&rdo;再不找個出氣筒，他要爆炸了！河道衙門後院的房中，三個人背靠牆壁坐在地上，手腳上都帶著鐵鐐。李越推門進去，三人都抬起了頭，其中一個只看了一眼就把頭又低了下去，另外兩個卻對李越怒目而視。這兩個人是鐵線蛇和鐵箭，滿船的鐵家軍就只一個鐵箭死裡逃生，而那個低下頭去的自然就是鐵驥了。田七端來一把椅子，李越大馬金刀地往上一坐，冷冷看著鐵驥：&ldo;把頭抬起來，難道你不敢見我？&rdo;鐵驥頓了一下，才慢慢抬起頭來，直視李越：&ldo;為什麼還不殺我？&rdo;&ldo;殺你？&rdo;李越冷笑一聲，&ldo;殺你容易得很！我要知道，那六王子是誰？&rdo;鐵驥面上露出警覺之色：&ldo;我不會說。&rdo;&ldo;不說？很好。&rdo;李越一擺頭，田七手起刀落，鐵箭一聲慘叫，左肩被匕首穿了個透明窟窿。鐵驥面色猛然一變：&ldo;你住手！&rdo;他預料會有嚴刑拷打，卻沒想到不是對他而是對著鐵箭。李越冷笑。田七手也不停，拔出匕首，又是一下插在鐵箭右肩。這一次鐵箭已有心理準備，死死咬住牙關，只發出一聲悶哼，但面上肌肉抽搐，可見正承受著巨痛。鐵線蛇忍不住破口大罵：&ldo;風定塵，你這卑鄙小人，你們南祁人，就會用這種卑鄙手段！&rdo;李越雙眉猛然一豎：&ldo;住口！&rdo;他伸出手，用食指挨個點著鐵線蛇和鐵驥，&ldo;你，還有你，你們兩個的命早就是我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論？至於他，&rdo;他轉手點點鐵箭，&ldo;也是我的手下從水裡撈上來的。怎麼樣，你們三個，總共欠我四條命，難道不該還？&rdo;鐵驥面有愧色。的確，李越救過他一次，又放過他和鐵線蛇一次，算起來加上鐵箭，的確是四條命。是他非但不報救命之恩，反而與李越為敵的。&ldo;你，你殺了我就好，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他？&rdo;李越冷冷地笑：&ldo;我早說過了，要殺你容易得很。我要知道，那六王子是誰？你如果不說，我就先斬他一根手指，手指斬完了就是腳趾，再完了就卸他一條胳膊，再接著是腿……你說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要是死了，就拿你這個隨從再試。&rdo;鐵箭忍住劇痛嘶聲道：&ldo;不能說！我死了你也不能說！&rdo;李越無所謂地笑笑，田七已經不知從哪裡扯出一團破布塞進了鐵箭嘴裡，反手又把鐵線蛇的下巴卸了下來。李越看著面色慘變的鐵驥，悠然道：&ldo;你想死在他們前邊是麼？如果你先死了，我就放出訊息，說他們兩個為了自保已經投到我手下，你覺得怎麼樣？&rdo;鐵驥面色更白。草原上的漢子，最怕名聲受到玷汙，如果鐵箭和鐵線蛇真被自己兄弟誤會，那對他們來說比死更痛苦，那是用鮮血也不能洗清的罪孽和冤屈。鐵驥牙顎扭動，終於從齒縫裡擠出破碎的聲音：&ldo;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我不能說。&rdo;李越把頭靠回椅背上，田七立刻一手一個將鐵線蛇和鐵箭拖了出去。鐵驥猛然挺起身體，但手腳上的鐵鐐令他行動困難：&ldo;你想幹什麼！&rdo;李越聽著田七將那兩人拖走，估摸著已經再聽不到這屋裡的對話，才緩緩道：&ldo;沒什麼，再過一會他們會知道，你為了不忍眼見他們受刑，已經把知道的事都告訴我了。&rdo;鐵驥猛地睜大了眼睛：&ldo;我沒有！&rdo;李越淡淡一笑：&ldo;你有。否則我就不會放他們走！&rdo;鐵驥死死盯著他，如果目光也會變成刀子，李越此刻已經被紮成了蜂窩，但他並不在意，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ldo;你不肯說出六王子的事，我可以不再問你，但有個條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