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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ldo;王爺的傷口是進了髒水,有些化膿了。&rdo;從平河城裡找來的郎中戰戰兢兢地檢查過李越腿上的傷口,頭也不敢抬地稟報。其實李越自己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也沒什麼抗生素之類的藥品,他又因為急著去救柳子丹,根本也沒有好好休息,何況在那樣的大浪之中,為了把柳子丹撈起來他不但傷口進了泥水,還被水底的蘆根葦杆又劃到了傷口,不發炎倒奇怪了。這種傷他以前受的多了,根本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只可惜田七和周醒似乎並不這麼想。&ldo;行了,你開方抓藥吧。&rdo;李越揮揮手,示意田七把滿頭冷汗的可憐郎中帶出去,&ldo;周醒,你去安排一下,我們還是按計劃馬上去西定國都。平河城是暫時安定了,別的地方的災情不能再耽擱了。&rdo;周醒應了一聲,道:&ldo;殿下,鐵驥等人怎麼辦?&rdo;鐵驥?李越皺起了眉。第二重浪拍碎了柳子玉的大船,鐵家軍不精水性,幾乎全軍覆沒,鐵驥自己也是因為在沙洲之上,與鐵線蛇兩人死死摳住了地上的蘆根才沒被大浪捲走,但也被水灌得夠嗆,自然只能做了李越的階下囚。如果是原來的攝政王風定塵,只怕想也不想就會將他們殺了,但李越不想。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那是在執行任務中或是戰場上,但是對階下囚下手,那是違反特種兵軍規的。&ldo;先關著,過一會再處理。&rdo;反正不能再輕易放掉了,上次一放,就是一個放虎歸山,雖然鐵驥的立場他可以理解,但是理解不等於可以再犯一次錯誤。&ldo;你怎麼樣?早點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rdo;周醒退出去,李越轉頭問坐在床邊的柳子丹,伸手輕輕觸控他頸間的傷痕,&ldo;疼麼?&rdo;柳子丹微微搖搖頭,自從回了平河城,周醒等人忙著請郎中來給李越看傷,他就悄無聲息地一直坐在床邊。&ldo;這是什麼?&rdo;李越一低頭,看到柳子丹手中握的東西,有點眼熟。那是三條半寸長的純金鯉魚,串在一條金線上做成的佩飾。柳子丹在手裡揉搓著那串佩飾:&ldo;是我三哥的,無論如何他總是我的兄長,人找不到,把這個帶回去葬了也好。&rdo;大浪來時他曾想抓住柳子玉,但只扯下了他身上的佩飾。李越無言。不管怎麼說柳子玉總是柳子丹的骨肉親人,而不管怎麼說柳子玉總是他殺的,這件事,往深想似乎就有點不大妙。&ldo;我好像見過這個東西……&rdo;在大堤上,&ldo;難道那九魚佩飾是你……是你扔下的?&rdo;柳子丹突然抬起了頭,目光緊緊盯著李越:&ldo;九魚佩,你見到了?&rdo;&ldo;是一個小孩子撿到的,可惜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否則就留下了。&rdo;柳子丹目光炯炯,牢牢釘在李越臉上,聲音卻慢悠悠的:&ldo;你把那東西給人了?&rdo;&ldo;不是我給了人,&rdo;李越覺得頭有些暈,果然還是發燒了,但願這個郎中醫術好些,明天能退了燒好上路,他沒注意到柳子丹的表情,&ldo;本來就是個小孩子撿到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要不然讓田七去找找,那孩子應該還在城裡。&rdo;&ldo;你不知道那是我的?&rdo;柳子丹緩緩的說,目光卻愈加銳利,是李越從未見過的銳利。李越本能的警惕起來:&ldo;怎麼了?&rdo;柳子丹的聲音一字字從唇間流出:&ldo;你,是,誰?&rdo;李越的心隨著他的話一點點落下去:&ldo;什麼意思?&rdo;&ldo;你是誰?&rdo;柳子丹重複了一遍,並沒有回答李越的話,語聲也急促了起來,&ldo;你根本不是風定塵!&rdo;李越強迫自己鎮定:&ldo;你瘋了?我不是風定塵是誰?&rdo;柳子丹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冷笑的意味:&ldo;你不是風定塵。如果你是風定塵,就絕不會不知道那九魚佩飾是我的東西!&rdo;果然是說錯了話。李越保持面部表情不露半點情緒:&ldo;本王日理萬機,一件佩飾記不得又有什麼稀奇?&rdo;&ldo;一件佩飾?&rdo;柳子丹眼中露出一絲傷痛屈辱,卻又帶著逼人的鋒利,&ldo;殿下難道會忘記曾用那佩飾做過什麼?我可記得還是殿下命令我必須時刻將這佩飾帶在身邊的。說起來這段時間殿下還從未用過它,倒叫我有些疑惑了呢。&rdo;他說著話,手卻緊緊攥住了那串佩飾,似乎想把它捏碎,聲音卻是冰冷的,&ldo;倘若這件事情讓別人知道了,倒是有趣得緊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