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摸摸自己頭上的發冠:&ldo;有什麼區別麼?&rdo;&ldo;有。少年冠多用金銀花葉裝飾,寓意少年如新發花葉,生意蓬勃。成年後所戴的冠形狀樸素,較少花飾,份量也重些。&rdo;&ldo;哦。&rdo;李越想不到會討論起這個來,&ldo;那這成年加冠,該由誰來成禮?&rdo;柳子丹沒有回答,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ldo;我十二歲那年,母妃還是得寵之時,父皇專門在文成殿為我行禮,由太傅加冠。那冠還是母妃親自設計的式樣……後來母妃過世,我也捨不得再戴,一直收在箱子裡……那時父皇還說,等我滿十八歲時,他要在朝堂之上為我加冠……&rdo;李越不自覺地伸手摟住他,柳子丹把頭靠在他肩上:&ldo;你為我加冠吧。&rdo;李越一愣:&ldo;不是由長輩嗎?&rdo;他是比柳子丹大十二歲,但是,總不能把他跟柳治平相提並論吧?柳子丹搖搖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ldo;不。少年冠必須由師長成禮,寓意由此得到師長的鼓勵和傳授,將來學有所成。成年加冠不必定是長輩,主要是……最親近的人。&rdo;李越怔了怔,懷疑自己聽錯了:&ldo;什麼……&rdo;柳子丹抬頭看著他,重複了一遍:&ldo;最親近的人。&rdo;李越很近地看著他,看著他倚在自己肩上,淚水洗過的臉頰宛如一塊白玉,溼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宛如兩池春水,溫柔清澈,比之平日裡更多了幾分風情。耳根那一小片胭脂色已經浮到臉頰上,蒸起一種奇異的混合了酒香的芳馨之氣,氤氤氳氳,不知從何而來,縈繞不去。李越目不轉睛地看著,低聲說:&ldo;你喝酒了?&rdo;手卻不聽使喚地伸上去,拔掉了束髮的簪子。裝飾著銀葉的發冠被摘下,烏黑的長髮如水一般灑落肩頭。再伸手摘下自己的發冠,頭髮也披落下來,與柳子丹的糾纏在一起。李越掬起那微涼的長髮:&ldo;轉過身去。&rdo;柳子丹抬頭看著他:&ldo;我不。&rdo;李越無奈:&ldo;你不轉過身去,我怎麼給你梳頭戴冠?&rdo;柳子丹固執地不動:&ldo;就這樣梳,我要看著你。&rdo;李越無奈又寵溺地嘆氣,左右看看找不到梳子,只好用手指梳攏那大片絲綢般滑順的長髮,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挽起來,插上簪子,再壓上發冠。平時都是莫愁侍候他梳頭,現在既不熟練,又擔心扯痛了柳子丹,笨手笨腳忙活了半天,還是有好幾縷頭髮散在外面,垂拂在柳子丹頸後頰邊。李越用手指去攏,指尖劃過柳子丹面頰,柳子丹身子一震,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仰起臉凝視著他。李越只覺柳子丹的眼睛裡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奔湧而出,每一個字都好似一滴水,匯聚起來便是一片海洋。他用最後一點理智提醒自己‐‐柳子丹喝酒了,是不是醉了才這麼大膽?就在此時,柳子丹握著他的手緊了緊,輕輕吐出一個字:&ldo;越……&rdo;一個字,宛如油澆在火上,轟的一聲燒起半天高。這是最明白不過的邀請。柳子丹叫的不是殿下,他要的不是風定塵,而是李越,是這個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穿越時空卻又實實在在地站在他面前的靈魂!剛繫上去的腰帶又被那雙手解開了,本來就壓得不牢的發冠滾落在地,伴隨著一件件拋落的衣裳。燭光帶著溫暖的淡黃色,塗滿柳子丹修長的身軀,如同象牙雕成的。李越一分一寸細緻地親吻,從眉眼到雙唇,從耳後到胸前,從腰側到肚臍,還沒移到腿間,柳子丹已經深深淺淺地喘息,腰也不自覺地拱了起來。李越低聲笑著,毫不猶豫地低頭一口含住了他,溫柔地愛撫起來。柳子丹驚呼一聲,伸手抓住李越的頭髮,顫抖著握緊用力拉。李越被他拉得頭皮生疼,只好抬起頭來親親他:&ldo;怎麼了?不喜歡?&rdo;柳子丹緊貼著他,喘息不定:&ldo;不……不要……&rdo;他不是要讓李越為他這麼做,這種事,他也曾經為從前的攝政王做過,做的時候,只有無盡的屈辱。他不要李越這麼做,他只想把自己給出去,完全的給出去,不要一絲保留。李越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好摟著他頻頻親吻。柳子丹更急了,拉著他的手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往自己身後探去。李越怔了一怔,突然明白他的心思,胸口頓時一熱,反手抓住他的手,把人緊緊摟在懷裡,狂風暴雨般吻了下去。直到吻得柳子丹透不過氣來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