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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毅睜眼笑了,同時把佛珠向後隨手一扔:&ldo;小兔崽子,耽誤我修身養性。怎麼著?不是天天跑醫院看大哥嗎?現在大哥看膩了,又想去玩兒了?&rdo;白摩尼枕著小臂,側身面對了他:&ldo;我大哥過幾天就要出院回家,往後用不著我了。北平沒意思,我想去天津住兩天。&rdo;連毅向後一靠,靠進了李子明的懷裡:&ldo;過一個禮拜吧,明天我得去趟保定,有事兒。&rdo;白摩尼一腳接一腳的蹬他:&ldo;不去不行嗎?&rdo;連毅笑著一歪腦袋:&ldo;都去,不去不好。&rdo;然後他半閉著眼睛呻吟了一聲,是李子明自作主張的低了頭,細細碎碎的親吻了他的脖子。白摩尼聽出了意思:&ldo;都去?誰都去?軍分會?&rdo;連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撥出了一聲長長的回答:&ldo;嗯……&rdo;白摩尼心中一動,暗想如此說來,顧承喜豈不是也要暫時離開北平了?鑽出被窩坐到連毅面前,他抬手去解對方的睡衣紐扣:&ldo;我不管。你愛走不走,我自己坐汽車先去。&rdo;連毅伸手搡開了他:&ldo;別他媽一起鬧我……子明你也鬆手。&rdo;白摩尼向後一退:&ldo;哎喲,真修身養性啦?&rdo;連毅連連揮手:&ldo;乖兒子,去給我燒兩口煙,要不然我睡不好覺。&rdo;白摩尼嫌冷,牢牢騷騷的下地端來了煙盤子。他在這邊慢條斯理的燒煙泡,連毅側臥在對面呼嚕嚕的吸。李子明給他蓋上了棉被,然後自己也鑽進了被窩。白摩尼自顧自的燒煙,只作不見。而棉被下方起起伏伏的動了半天,最後連毅忽然一皺眉頭,緊閉雙眼&ldo;嗯&rdo;了一聲。與此同時,李子明從棉被上方伸出了腦袋。白摩尼坐起來俯了身,將一隻手探進被窩摸了一陣。最後抽出了手,他一邊用手帕擦手一邊歪回了原位,燒煙的同時抿了嘴哧哧笑:&ldo;全進去了。&rdo;連毅從被窩中探出了上半身,扶著煙槍又吸了一大口。頗為滿足的籲出一道白煙,他向後一拍李子明的腦袋:&ldo;棒槌!&rdo;白摩尼端走煙盤子,又給自己鋪了個被窩:&ldo;你倆玩兒吧,我真睡了。明天就去天津,誰攔我我撓誰。&rdo;翌日清晨,白摩尼早早起床,這一趟他沒帶衛士長,只挑了一名人高馬大的衛士隨行。他去醫院把霍相貞接回了家‐‐只接了霍相貞一個人。汽車穿過霍府側門,沿著汽車道一直駛到了樓前。汽車停下之後,汽車伕坐著沒動,白摩尼帶著衛士把霍相貞送進了小樓。走到樓梯前停了腳步,白摩尼吩咐衛士:&ldo;你攙他上樓吧,我等你下來。&rdo;衛士答應一聲,依言扶著霍相貞往上走。肺炎是個容易反覆的病症,這次霍相貞在醫院裡住了十來天,燒也退了,呼吸也痛快了,對於他本人來講,也就可以算作痊癒。扶著衛士向上走去,他在樓梯盡頭拐了彎。白摩尼靠牆站著,聽樓上起了撲通撲通的聲響,聲響之中夾雜著一絲兩氣的哀鳴。而一陣無形的紛亂過後,樓上有人大步流星的走了下來。白摩尼抬眼望去,正是換了衛士裝束的霍相貞。主意是兩個人早就商量好的,所以此刻對視一眼,也沒有什麼可說。兩人一起向前走出樓門。汽車中的汽車伕正在東張西望的亂看,全然沒有留意到白摩尼身後的衛士已經換了人。與此同時,安德烈用一頂帽子遮住了自己的一頭金髮,已經在火車站前下了洋車。和霍相貞相比,他是另一種的引人注目,所以兩人分頭行動,他要自己乘坐火車去天津,先到李克臣家裡去。 送君千里汽車伕是在白摩尼上車之後,才意識到了不對勁‐‐衛士哪有和白少爺並肩一起往後坐的?他莫名其妙的向後回了頭,結果腦袋剛剛轉到半路,霍相貞已經拔槍抵住了他的太陽穴。與此同時,白摩尼開口說道:&ldo;小張,開你的車。你是我專用的人,只要聽話,我保你不死。事後有了麻煩,也全由我擔著,和你沒關係。&rdo;小張從斜著眼睛,從後視鏡中看清了霍相貞的面孔。而槍口順著他的太陽穴緩緩下移,最後隔著一層座位靠背,瞄準了他的脊樑骨。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小張乾巴巴的嚥了一口唾沫,心裡知道這是要出大亂子,然而一點主意和辦法也沒有。發動汽車駛上汽車道,他一聲沒敢出,直接奔著側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