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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摩尼在門前落了地,扶著汽車伕問道:&ldo;顧承喜在裡面嗎?&rdo;此言一出,薄薄的房門後面立刻有了回應,正是顧承喜的聲音:&ldo;白少爺!&rdo;白摩尼急促的喘了一口氣,又對衛兵說道:&ldo;你快開門,讓我進去瞧他一眼。&rdo;衛兵眨巴眨巴眼睛:&ldo;報告白少爺,副官長讓我們關著他……&rdo;屋子裡頭的顧承喜又說了話:&ldo;勞駕二位行個方便,開門讓我們見一面吧!憑著一個白少爺,也救不走我。&rdo;兩名衛兵糊里糊塗的對視一眼,知道白少爺是府裡的半個主子,顧團長平日也是常來常往,總而言之,都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人,全比自己高貴許多。而白摩尼左右看了看他們,忽然福至心靈的明白了。把手伸到了汽車伕的褲兜裡,他掏出了一卷子鈔票,分開了往兩人手中一塞:&ldo;我和他說句話就出來,幾分鐘就夠了。&rdo;衛兵依舊是猶猶豫豫,而屋子裡的顧承喜靜靜聽著白摩尼在外頭語無倫次的哀求,靈魂好像還沒歸位,依然在頭頂上飄旋著。在極度的驚懼之中,他的理智和感情彷彿一起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本能,最原始的本能,不論是非不分黑白、獵與被獵的本能。他所得到的,他不能失去;他所失去的,他還要再贏回來搶回來。他已經是團長了,他就不能不是團長。要把他打回窮困卑賤的原形?不行!忽然笑了一下,他又懷疑自己是太樂觀了。恐怕不止是打回原形那麼簡單,他一邊對著霍相貞發大誓許大願,一邊睡了霍相貞的心肝寶貝。這麼一手,是個人都不能忍受!霍相貞說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活罪是什麼?把他弄進真正的大牢裡關個一年半載,三年五載,十年八年,一生一世?那樣的話,他是要學李子明的!正當此時,外面響起了&ldo;咯噔&rdo;一聲,是衛兵終於熬不過白摩尼的鈔票與糾纏,拿出鑰匙開啟了房門上的老式大鎖頭:&ldo;白少爺,說好了,只能讓您一個人進去。&rdo;白摩尼拄著手杖,蹣跚著跨過門檻進了空屋子。屋中黑黢黢的立著個高大身影,正是顧承喜。藉著房外燈光看清了顧承喜的模樣,白摩尼略略的放了心‐‐顧承喜起碼是沒有捱打。下一秒,黑影一步邁到了他的面前。腰間隨即一緊,是顧承喜伸手摟抱了他。嘴唇湊到他的耳邊,他聽顧承喜詢問自己:&ldo;你有法子救我走嗎?&rdo;白摩尼也張開雙臂,緊緊的環住了他:&ldo;沒有,可是你別怕,我不會不管你的。等大哥過了氣頭,我去求他,我……&rdo;沒等他把話說完,顧承喜輕聲又問了話:&ldo;門外有幾個人?&rdo;白摩尼仰起臉,向他做了個口型:&ldo;兩個。&rdo;顧承喜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冰涼的呼吸直撲了他的耳孔:&ldo;大聲的叫,把他們引進來。&rdo;白摩尼一愣:&ldo;叫什麼?&rdo;顧承喜鬆了手:&ldo;什麼都可以,當我死了,叫我的名字。&rdo;白摩尼不明就裡的看著他。幾秒鐘的沉默過後,白摩尼顫悠悠的開了口:&ldo;小顧……&rdo;他轉向了門外,提高了聲音:&ldo;來人啊,小顧……小顧死了……&rdo;守在門口的兩名衛兵聽了這話,都是一驚,慌忙的往屋子裡衝。第一個人先進去了,只見白摩尼拄著手杖站在屋子中央,顧承喜卻是倒在地上蜷成了一團。扶著步槍彎了腰,衛兵伸手想要去試他的鼻息:&ldo;顧團長?顧‐‐&rdo;第二聲沒能喚完,因為顧承喜猛然起身奪了他的步槍,一刺刀攮進了他的胸膛。隨即拔出刺刀轉向門口,他把步槍當刀掄,迎頭劈向了正往裡進的第二名衛兵!刺刀劣質,只在衛兵臉上割開了長長一道血口子。衛兵猝不及防的慘叫了,舉起步槍想要射擊。然而顧承喜一側身避開了槍管,同時手握步槍橫向一刺,一刀刺穿了衛兵的咽喉!手臂用力一晃步槍,他把衛兵向旁一挑,讓兩個死鬼倒做了一堆。隨即邁過屍體走到了白摩尼面前,他轉身背對著白摩尼彎了腰:&ldo;上來!我帶你走!&rdo;白摩尼徹底呆在了原地,一口氣噎在胸中,上不來下不去。於是顧承喜回頭催促了一聲:&ldo;快!&rdo;在冰涼的血腥氣中,白摩尼俯身趴上了顧承喜的後背:&ldo;小顧,我們要去哪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