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名單乃是絕密材料,上面記錄了歐亞各地禁毒執行官的名字住址,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有,內容十分的詳盡。段珀如獲至寶,立刻將其鎖進保險箱中。他沒收了美國記者的照相機和筆記本,然後派人給這傢伙剃掉絡腮鬍,換上新衣服,將其平平安安的護送出了段家地界。外界媒體都以為帕加村是個魔窟一樣的地方,美國記者這回被囚禁了許多天,必然受到極大虐待,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哪知記者一露面,瞧著人模人樣的,身上也沒有傷,這就讓外界感覺十分詫異。在外界驚詫之際,段珀開始了行動。他按照那份名單上的內容,開始大肆的四處行賄收買,如果有那堅貞不屈的人,則是會被他追殺至死。國際禁毒署的辦事處和美國領事館很快就從清邁搬去了曼谷,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_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地下戰爭中,段珀取得了暫時性的勝利,不過他並沒有感到十分欣喜‐‐事實上,他覺得眼下這一切事業都有些令人厭倦。他生在軍營,長在軍營,生活中充斥著戰爭與毒品,永遠與全世界為敵,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它。他對這種生活習以為常、毫無異議,不過每次想起他在義大利住了若干天、卻是絲毫沒有領略過異國風光這件事,他都要感覺遺憾。他發現自己正在漸漸變得不見天日,最後就像父親一樣,永遠躲藏在山林深處,活成外人眼中的鬼魅。段珀有些苦惱‐‐他還年輕,不想就這樣活過一輩子。但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呢?用毒品養活軍隊,用軍隊保護毒品;他的父親就是這樣過來的,他父親之前的各位司令將軍們,也是這樣過來的。這是一條不歸路,一般人回不了頭。 分歧入夜時分,段珀推門走進臥室,想要和段提沙同睡。室內燈光明亮,他就見段提沙光著膀子蹲在床邊,左手端著一杯牛奶,右手捏著一塊奧利奧餅乾,牛奶泡餅乾,吃的不亦樂乎。段珀隨手關了房門,好心提醒他道:&ldo;爸爸,不要吃啦。帕塔說你血糖高,總吃甜食會得糖尿病的!&rdo;段提沙蓬著一頭短髮,因為這陣子一直沒有染黑,所以兩鬢顯出一片花白。將那塊餅乾塞進嘴裡三嚼兩嚼的嚥下去,他隨即喝了一大口牛奶,又直著眼睛打了個嗝兒。段珀走上前去,奪過他手中的玻璃杯,然後一拍他的後背:&ldo;快去刷牙洗臉,聽說你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rdo;段提沙沒說話,無精打采的伸腿下了床,也不穿拖鞋,赤腳就走向了浴室。段珀下意識跟上去,也隨他一起站在了浴室內的大梳妝鏡前。段提沙手握牙刷,一邊緩緩刷牙一邊審視鏡中二人,就見自己比段珀高了大半個頭,寬了三分之一,父子兩個顯然就不是一個型號的。不以為然的一撇嘴,他叼著牙刷轉身走到抽水馬桶前,從褲衩襠部的一側摸出那根傢伙,嘩啦啦的開始撒尿。段珀眼看著他撒尿刷牙洗臉,後來忽然感覺自己這做法十分無聊,就轉身離開了。段提沙回到房內時,段珀已經躺進了被窩裡。段提沙站在床邊,用遙控器開啟電視隨便看了看,沒有找到合意的節目,便興味索然的關掉電源,抬腿跳上床去。掀開毯子擠到段珀身邊,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屁股:&ldo;老虎,你這兩天好像是瘦了。&rdo;段珀背對著他答道:&ldo;我被你氣的吃不下飯,當然要瘦。&rdo;段提沙握住段珀的肩膀,把他扳過來面向了自己:&ldo;臭老虎,這麼小心眼。你看爸爸,從來不生隔夜氣。&rdo;段珀當即擰著眉毛反駁道:&ldo;是你惹我,你當然不在乎!&rdo;段提沙沒話說了,就抬手一捏段珀的鼻尖,又探頭過去撅起嘴巴說道:&ldo;爸爸吃了你!&rdo;段珀本來不想理他,可是看他保持著撅嘴形象等待自己回應,眼巴巴的怪可憐,就訓練有素的張開嘴,把自己那粉紅尖細的舌頭伸了出去。段珀有話要說,可是段提沙親個沒完,那條長舌頭簡直快要鑽進他的喉嚨裡。後來他忍無可忍,半輕不重的咬了對方一口。段提沙痛的立刻縮回舌頭:&ldo;唔……怎麼咬我?&rdo;段珀用手背一抹嘴角的口水,很認真的說道:&ldo;爸爸,我聽說馬澤要提拔他部下的一個什麼團長做接班人,他是真的要退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