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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男人上前扭住二虎子,二虎子慘叫一聲,說:“等等,包,包裡有吃的,你們餓了吧?” 本來打算賄賂妞兒們的零食被飢餓的男人們搶光了,張湘竹仰天長嘆。 櫻園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但在高校中聞名的賞櫻聖地是武大。但武大的花期很短,就那麼一週半兩週,而且只在週末開放,很多人慕名而至,且都是在同一個週末至的。他們都被盛名所誘惑去武大賞過櫻,但每年這個時節,武漢幾乎都是飄雨的,到了那裡,才發現是在滿地泥濘渾身雨溼的花碎片中賞人。 這個櫻園的花種比較多,所以花期很長,三月初到四月中旬,都陸續有花開。如今似乎是早了一點兒,花開得還不多。 天氣切實地在暖和起來了。現在穿一條單褲,已經不會覺得冷。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天難得地沒有下雨,才讓人覺得比較溫暖。 但春天也是反覆無常的,時常一陣風一場雨就一種天氣。乍暖還寒,可以在一場雨的前後擁有屬於兩個季節的氣溫。 到十點十五時,妞兒們還沒有來。幾個男人打著呵欠在櫻園門口坐著,催促二虎子打電話問。 問的結果是妞兒們說再半個小時到。宋元聽聞此語,斷定:“妞兒說半個小時,那就是一個小時。” : 橄欖樹·六 一個小時後,妞兒們姍姍來遲。三個妞兒,一個二虎子老鄉,媒婆不算在內,就剩倆妞兒可挑。一個清秀的,一個一般的。 宋元掃了一眼,直覺覺得今天二虎子成功率不高。 原以為是帶了一堆的妞兒過來,二虎子才勞師動眾地搬來了一個寢室的男人,誰知就那麼兩個,使得四個男人顯得有些多了。 那位媒婆和一般的姑娘很能說,甚至都不需要宋元的功能,他們就和二虎子聊得火熱了。 一行人去到櫻園深處的飛鳥時代仿造塔附近鋪下了餐布。如同多數妞兒的好奇一般,話題是圍繞著醫學生的課程來進行的。 宋元一點兒也不詫異任何一個人碰見醫科生最想問候的就是解剖課的那具屍體。對一般人而言,擺弄屍體常常等同於恐怖片。而多數的醫科生可能也會藉此機會在妞兒們面前樹立大無畏的形象,儘管所謂的解剖課不過是在被福爾馬林弄得淚水漣漣但依然犯困的課罷了。 在座的男士有志一同地保留了在屍體旁打瞌睡這種不光彩的過去。 宋元在選擇醫科的時候是有目的的。但第一年的課程已經讓他忘記了他的目的。到最後變成了只要考試能過就可以了。他現在試圖描繪自己從前的那個目的,總會因為太過可笑而放棄。最近不管在人前還是在心裡,他都說他的目的是為了將來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一生。 一年都不能治好的精神分裂症,一般一生都是治不好的。 不知有多少聽起來如同以上一句話一般很幻滅的事實,在這幾年都讓他聽到了。 死亡作為一個名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作為一個動詞。 所以醫學生並不會害怕屍體,而是害怕那種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覺。只是那種害怕久了,也會變成麻木。 任何藥物,只要有“延緩”的功能,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藥物了。也就是說,大多數的疾病不能被根治。甚至不能被延緩。 在一廂情願的門外漢們報道著現代醫學種種奇蹟以及虛假廣告有目的的誤導的情況下,沒有生過病的人是會盲目樂觀的。而關於真相,倘若讓他們知道的話,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所以在妞兒們討論起播得火熱的某些關於醫生的連續劇時,醫科生們也很厚道地保留了自己的意見。 圍繞醫生和醫院的話題不知為什麼無休無止。後來那個長相一般的妞兒問二虎子你們實習有沒有收入啊。 二虎子十分老實地說:“沒有,還要交學費呢。” 那妞兒不太相信地說:“不會吧,我認識你們醫院一個骨科的研究生,說他一個月有兩三千啊。你們都差不多的吧。” “不會吧,研究生每個月國家就給塊。”朱哲更不相信。 那個一般妞兒撅起嘴,那個動作讓在座的男士都有點毛,然後她說:“那個人說會有醫藥公司的人給他們錢的。” 宋元等人明白過來,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回扣了。因為實習生是與利益絕緣的,所以他們就算在一個科室待再久,也不太清楚這些內幕。只是偶爾會有喜歡炫耀的研究生會把這些事情拿出來說。但據說在整個醫院,也就只有骨科的研究生可以拿到藥品回扣,因為其他科室不像骨科那樣有龐大的器械回扣,以致於藥品回扣就像剩菜剩飯一樣可以賞賜給研究生。在內科,藥代一般直接找教授級別的,故而下面的人都比較貧窮。 由於那些妞兒們的多話,宋元這天幾乎就沒什麼開口的機會,只在她們問他問題時會回應幾句。 由於有些風,不停地有櫻花從樹上飄落。花是隻要開了就難免會落的東西。落的時候沒有事先商量,但總避免不了群體凋亡。宋元想起了從前。在師父還沒有接觸朋克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