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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和護士面面相覷,訥訥不敢言。刑懷栩對夏薔的絕情早有預料,卻沒想到在自己乖順聽話的情況下,她依然冷酷至此,不留分毫情面。拐角的電梯門開啟,走出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女孩,見到刑懷栩,那女孩喜上眉梢,飛快奔來,“大姐!”刑懷栩放開身側緊握的拳頭,冰山似的臉稍有鬆動,“刑柚。”刑柚是刑懷栩四叔的獨女,今年十六,小臉大眼,熱情體貼從不與人為難,如今見狀也發起脾氣,怒氣沖天,“他們不讓你進去,我帶你進去!大伯病了,你去見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憑什麼不讓?”保鏢鐵塔似的身形擋在刑柚面前。刑柚怒極,使勁推保鏢,保鏢卻紋絲不動,氣得她眼眶通紅,“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刑懷栩只得將小妹拉回來,低聲道:“我不進去了。”刑柚一聽,撲進刑懷栩懷中慟哭失聲,彷彿被趕出刑家,遭受父女生離的是她,“這太不公平了!”刑懷栩不擅長安慰人,見刑柚漸有水漫金山的勢頭,乾脆捂住她的嘴,“別哭了。”刑柚眨眨朦朧淚眼,當真不哭了。刑懷栩把她拉到一旁,“你和我說說他的情況。”“大伯昨天醒了,一開始還好,後面大概是疼,發瘋發狂要扯鼻管,他力氣特別大,三個護工才把他壓住,他們把他綁在床上,他不能動,就轉頭去看我們每個人。他的氣管不是被切開了嗎?”刑柚說著說著又哭出聲,“他根本發不出聲音,一激動,切開的氣管裡會有紅色的血點濺出來……姐,大伯太可憐了,你應該去看看他,見到你他一定能舒服點。大伯母已經把你趕走了,為什麼還要阻止你去見大伯?”“脆弱無助的時候,誰陪在身邊,誰就會成為重要的人,就像雛鳥認母一樣。”刑懷栩解釋,語調淡然,眼神卻很冷,“爸爸傷的是腦,記憶有沒有受損很難說,夏姨是想趁此機會重新洗牌。”刑柚瞪大眼,“你是說,大伯母不想讓大伯記起你?即使記起來,也要讓他對你失望,從此不再看重你?”“人如果真能那麼容易被掌握,就不是人了。”既然見不著父親,刑懷栩便不久留,她從刑柚溼漉漉的手掌裡抽回手,拿紙巾一一擦乾,打算離開。“本來想拿去你學校送給你的。”刑柚趕緊從包裡摸出一枚璀璨的天鵝胸針,遞給刑懷栩,紅著眼笑,“姐姐,祝你二十歲生日快樂,從今往後,平安順利。”☆、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醫院高階護理層的病房都是裡外隔間的套房結構,夏薔坐在外間沙發上看報紙,剛翻過一頁,便見慧嫂悄無聲息走進來,懷裡抱著束剛從刑園送來的紅玫瑰。“走了?”夏薔問。“大小姐先走的。”慧嫂答:“三小姐哭了一陣,也走了。”夏薔輕笑,“她倒是聽話,不讓進就走,從不費事。”慧嫂垂首,“大小姐一向聽話。”“她也就看起來老實。”夏薔收起報紙,讓慧嫂把花抱過來,濃豔的花瓣撫到她的臉,沁香撲鼻,“王夫人剛剛告訴我,刑懷栩借到錢了。”慧嫂有些詫異,“太太不是囑咐過,誰都不許借她錢嗎?”“總有那麼一兩家是和我沒交情的。”夏薔捏了片花瓣,因為真心覺得好笑,臉頰的酒窩愈發深了,“聽說她好不容易借到錢,不想著精打細算過日子,反而妄想炒股一夜暴富,真是狗急跳牆醜態百出,她怎麼不乾脆去賭?”“大小姐可從沒炒過股。”慧嫂輕聲說:“這樣看來,大小姐的日子大概真不好過,都急成這樣了。”“刑懷栩是什麼人,能被這點虧絆住?受苦是假,示弱才是真。”夏薔衝慧嫂笑,“咱家這位大小姐是想順我的意,把自己弄得難看點,好哄我開心,讓我心慈手軟,別和她較勁。她越是韜光養晦,我越討厭她。”“可她如今沒家底,二十萬對普通人家不是小數目,她若真虧了,拿什麼去還?”慧嫂遲疑,“太太打算怎麼做?”“刑懷栩這種小孩,若是生養在別人家,非龍即鳳。”夏薔回頭往病房內間看去,答非所問,她捻落幾片花瓣,指尖壓出淡淡花汁,“確實可惜了。”===刑懷栩離開醫院後,沒有直接回學院路,而是打車去了母親家。母親家在縣區,她十多年前和縣中學的政治老師再婚,後生有一子,一家三口住著套七十平米的老公寓,柴米油鹽,生活簡單。刑懷栩到的時候天已將黑,她剛要摁門鈴,防盜門便從裡開啟,繼父段和祥身戴圍裙手舉鍋鏟,笑起來滿臉褶子,“你媽媽在窗戶那兒看見你了!快進來!坐車累吧?桌上給你泡了茶,熱的,去喝兩口暖暖。”刑懷栩走進屋,正俯身換鞋,就見母親許珊杉從室內走出來,笑容歡喜,“栩栩,生日快樂!”“姐!生日快樂!”段琥從隔壁廚房捧菜而出,他是個大男孩,面貌承襲了父母優點,秀氣文質,偏行事浮皮潦草,最愛說笑,“姐,今年的生日願望你就許覓得有情郎,嫁得如意君,怎麼樣?正好我也缺個姐夫。”“生日願望不能貪心,”刑懷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