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手,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但手掌心滿是血跡。放開她的手,他又伸手挑起她的下頜,蒼白的臉上滿是淡淡的血痕。手上的傷口不僅沒有及時做處理,還弄得手上,衣服上,臉上,血跡斑斑,都不知道她從剛才回來都做了些什麼。他不禁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真如關群所說,是不是中了邪。“你是撞邪了嗎?將自己搞成這副鬼樣?方才在覽翠亭打翻盤子,眼下還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到底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他深深蹙眉,被她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就是沒見過她這樣不愛好的女人。長得馬馬虎虎算了,還不懂得揚長避短,真是快要被她氣死了。“奴婢該死,驚擾了公子。”品妤低垂著頭。“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司行風命令。品妤有些猶豫,但終是抬眸看著司行風,他幽黑的雙眸即便是跳躍著憤怒的火焰,依然俊美的攝人魂魄。她沒了勇氣再看,便錯開眼神看向別處。司行風微微眯起眼,探究地看著她不自然的神情,道:“你方才究竟在想什麼?”品妤看向他身後的桂樹,道:“奴婢做錯了事,公子卻未曾責罰,所以心存愧疚,在自我反省,以後決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是嗎?你真的只是因為打翻了盤子而心存愧疚嗎?而不是想別的什麼東西嗎?”她咬了咬唇,道:“真的沒有想別的……”司行風發現她的眼神一直在閃躲,便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另一隻手緊捏住她的下頜,迫她看向他。“夏品妤,你在撒謊。你這樣一直閃躲的眼神,是種極力掩飾的表現。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因為許碧柔對不對?你不想看到她跟我在一起對不對?你無法忍受我跟她抱在一起,無法忍受我要跟她親熱的情形,所以你才打碎了盤子,劃傷了手,然後三魂失了七魄地跑回房裡偷偷哭泣,將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對不對?”他頓住,捏住她下頜的手稍稍又用了力,這樣他的臉離她更近,他放柔了聲音,似在盅惑,“這一切,是因為你喜歡上我了,對不對?”想要深埋藏在心底的心事一下子被揭穿,眼淚一時間忍不住湧了上來,在眼眶不停地打著旋,只要她一眨眼,就會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來。她不敢眨眼,唯有瞪著眼睛一直看著他,始終不開口,她不能讓眼淚掉下來。他看著她清亮的淚眼,這個女人可真是倔強,明明被他說中了心思,明明想要哭,卻還這樣拼命地忍著。他倒想看她究竟能忍到何時,他非要逼她說出來不可。“為何想哭,卻又拼命地忍著眼淚?你以為你這樣不說話,就能瞞過我了嗎?我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你這點心思是蠻不過我的。我知道你在忍,沒有用的,喜歡就是喜歡,你的眼神騙不了人。”他這樣的靠近,讓她快要沒法呼吸了,她受了不的閉起雙眼,眼淚如同情緒一樣得到了釋放,順著眼頰迅速地滑落。“被我說中了?嗯?”他伸手地將她的眼淚慢慢拭去,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睜開了眼,與他對視,哽咽著道:“沒有。”他難以置信她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惱羞地收緊手臂,咬著牙道:“那你為何要哭?”“因為你捏得我很痛,抱得我快要沒有辦法呼吸了……”“撒謊!”“我沒有撒謊!”“你明明就是——”品妤未待他的話說完,便迅速斷了他的話,“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平遠侯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只不過是個下人,一個靠雙手伺候主人的下人。在王宮裡待了十年,看多了宮內的勾心鬥角,虛情假意,那裡除了金錢與地位,利用與被利用。妃嬪們愛王上嗎?王上愛她們嗎?什麼是愛情?這十年裡,我除了渴望離開王宮,還是離開王宮。一個渴望獲得自由的人,多餘的情感,怎麼會想要?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隨時會將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男人?這種負擔誰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