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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事——男扮女裝。她迅速脫去他的衣衫,替他換上那套粉色的衣裙。原本屬於她的衣裙穿在他的身上,明顯顯小,身體坐著尚不易察覺。她又拆開他的頭髮,以手指梳理他的頭髮,盤了一個簡單女式髮髻。她又從包袱裡取出一盒胭脂。這盒胭脂是路經馬坡鎮時,有個賣雜貨的小販挑著攤子跑到他們的面前,請求司行風買一盒送給她的,她以為司行風會趕那小販走,孰料,他卻挑了一盒最好的胭脂,付了錢後便將那盒胭脂丟給了她。她看了看胭脂,又看了看司行風,司行風瞪著眼說:“不許!”她未回應,而是將胭脂抹在手掌心,然後往司行風的左眼蓋去,掌心順著他的左眼至眉尾,至臉頰,一一暈開。司行風先是一怔,下一刻身體便放鬆了,右眼一直凝視著她。她平凡無奇的面容,堅定的眼神,緩和的面部線條,都一一烙進他的心裡。未久,她便替他裝扮好一切。她盯著他臉上又大又醜的胎記,卻不想與他的視線相交,幽黑的雙眸裡不再是憤怒,而是她讀不懂的情緒。她錯開眼,將一旁的黑紗鬥縫罩在他的頭上。所有一切都辦妥之後,車內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沉默氣氛裡。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她掀開車簾對車伕道:“大叔,麻煩你快一點,我們想早一些進城,最好是在天黑之前。”“好咧。駕——”車伕應聲,便揚起長鞭,馬車頓時跑得速度快了一些。她剛坐回車內,卻聽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透過後車窗向後睇望,一群黑衣人身騎馬匹向馬車疾奔而來。果不其然,一定剛才那三個人發現了異常。五六個人騎著馬的人將馬車團團攔住,紛紛抽出了刀。車伕嚇得跌下馬車,拔腿就跑。品妤斜鼻歪眼,掀開簾子便破口大罵:“什麼人敢攔我們家小姐的馬車?”其中一個人一聲不吭,將品妤拉下馬車,掀開車簾,看見身穿粉色衣裙的司行風端坐在車內,便回首對同伴說:“是個女人。”幾個人相互使了眼色,又有一個人下了馬車,鑽進車內,一雙賊眼瞪著司行風身上漂亮的粉色衣裙看了又看。品妤爬起來尖叫:“不許碰我們家小姐。”那人痞笑幾聲,便一把揭了司行風頭上的黑紗斗篷。未過多久,這人出來了,對捂著心口對著地上乾嘔了兩下,對著兄弟們道:“走走走,別倒胃口。” 有人不信,上前一看,被那又大又醜的胎記弄得倒了胃口,遂罵道:“媽的,這京城的女人都死絕了嗎?一個比一個難看!”幾個人上了馬準備離開,另一個人卻不罷休,突然跑到品妤的面前,抓起她的衣襟,惡狠狠地說道:“叫你這個醜八怪胡說八道!”這人的口氣已經洩露了他就是那個臉上有顆痣的男人。“啪啪啪”,他狠狠地給了品妤她幾記耳光,直到鮮血自她的嘴角處流了出來,才覺得洩憤,然後將她推倒在地上,又說:“要不是不想給我家主人惹麻煩,老子一定把你大卸八塊,看你下次還敢胡說八道。”其餘人催促他離開,他才跳上馬,揚鞭離開,“噠噠”的馬蹄聲,揚起一路塵煙。品妤剛要從地上爬起,司行風已經跳下馬車,站在她的面前,並將手伸給了她。她看著他伸過的大掌,毫不遲疑,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之上。“他們還沒走遠,你不該出來的。噝——”說話的同時扯著嘴角,生痛,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腫得老高的臉頰。“沒什麼本事,就別學人家逞能。長得本來就不怎麼樣,這下子菜市場掛賣的豬頭差不多了。”司行風言語冰冷諷刺,但卻出其不意地取出一瓶藥。他將藥膏均勻地抹在她腫得老高的臉頰上,力道輕輕的,不敢太重。不是第一次與他這般靠近,只是他的手掌這樣輕柔地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揉動,讓她有些無法適應。藥膏隨著他的掌心寸寸化開,冰涼的感覺陣陣滲透,但臉頰卻依然如火燒,甚至比方才燒得更厲害,還有胸口之處莫明地跳得很快,就好像要在不經意間隨時可以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