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輕聲一應,雙手沒有閒下來。“你的記憶全恢復了?”我激動地抓住他忙碌的手問道。他勾了勾唇,給了我一個傾倒眾生的笑容,開口道:“出了這裡再說。”脫了那嫁衣,身著那白色中衣,任憑他牽著我的手,兩人奔出了石室。出了石室門,我才見著門外守著的兩位喜娘已經被他給點了穴道,睜著雙眼愣愣地盯著對面的石牆,一動不動。這會,鳳柏谷以及所有的鳳家人應該在舉杯慶祝,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走!”尋拉著我往另一條甬道走去。我頓了頓,拉住他,擔憂道:“喂喂,夜,再往裡面走,就是深坑迷宮了,說不定是條死道,萬一觸動了什麼機關我們倆被活埋了,豈不是白逃了?我們還是走五行活道吧,雖然會碰上鳳家人,小心謹慎些應該沒有問題。況且,鳳柏谷也以自己的命起誓,只要你能帶著血鳳凰找到這裡,他就放我們走,就算……”“所以你就應允同他成親了?倘若我一輩子找不到這裡呢?”他的聲音帶著絲許不悅在我頭頂上方響起。由於他揹著火光,讓我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否很臭,我無奈地道:“這……其實這只是緩兵之計,我每天都在構思著怎麼逃。”他輕嘆了一口氣,未曾開口吐出隻言片語,劃亮了一個火摺子,仍是執著的拉著我進了那深不可測的甬道。唉,拉倒吧,大不了不就是被活埋,被毒氣毒死,被亂箭射死等等等。緊緊地跟隨著尋的身後,在走完這第六條活道,到了甬道的盡頭,藉著火光,我看清又是一間四面全是石牆的斷頭路,不過那地上倒有一個突兀而顯眼的石臺,石臺上還有一個石環。尋上前用力地猛拉了一下那個石環,便攬起我,對我道:“抱緊我,站穩了!”忽然,地面劇烈地顫抖著,猶如地震一般。我若不是死命地抱著尋,估計要被震地東倒西歪。漸漸地,地面露出了一個洞,又一個深遂不可見底的甬道。我正驚訝地望著尋,“轟”地一聲,我們身後原本經過的甬道口處落下一座厚重的石門,也就是說除了下那幽深的甬道,我們別無選擇。我愕然,尋竟然知道除了那五行的活道之外,還有這無人知曉的第六條活道。“待會要穿過一片水域,你撐得住麼?”尋皺了皺眉問我。我一聽要穿水,就開始緊張,結巴道:“穿……穿水?你……你知道我是旱鴨子的,我……我……不行啦。”“那如何是好?身後的路也堵死了,莫非你想一輩子都待在這隔室裡?”尋輕挑了挑眉,一臉無賴地戲謔我:“啊,是誰在竹林裡說過,無論是上天入地,都要跟隨著我的?”“我……”我語塞。我是說了上天入地,但沒說入水啊。“走了。”他輕笑,拉著我不由分說地便往那甬道鑽去。聽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水流動聲,我又結巴地提醒道:“我……我最多隻能撐三十秒,三十秒一過,你……你一定要帶我衝出水面啊。”尋挑著眉,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咬了一下唇,解釋道:“就是三十下啦。”尋悶笑著不說話,緊緊地抱著我便潛入他所說的那片水域。身子一浸入那冰寒徹骨的水中,便覺得莫明的幾股壓力從四面八方將我團團圍住,整個身體找不到重心,心底一陣恐慌升起,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操動。緊閉的雙眼不敢睜開,閉著氣,按尋所說的那樣,儘量讓身體能漂浮在水中就可以了。尋託著我的身體往上奮力地遊動,我快要支援不住了,好想張口呼吸,可是又不可以。我真得快不行,痛苦地在水中搖擺著腦袋,直到一個溫暖的唇附上我的唇,給了我安定的感覺,我那煩躁不安的情緒才漸漸地安穩下來。可是那缺氧的痛苦以及身體的疲憊讓我支撐不了多久,便昏厥了過去。自己究竟是在水裡還是在岸上,便不得而知了。隱隱地,一陣說不上來的嘈雜之音傳入了我的耳中,冥冥之中總覺得有人在某處盯著自己,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我緩緩地睜開眼,抬眼便見著那矇矇亮的晨幕。這是哪裡?我們出了那片水域?尋呢?他人呢?我猛地坐起身,並未見著尋的身影,低首看著自已身上的一身白色中衣已經半乾,所處的地方竟是鏡湖另一處的岸邊。抬眼之際,卻瞧見身著一襲大紅喜服的鳳柏谷。我難以置信地閉了閉眼,再瞪大了雙眼,他沒有消失,還在眼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等你醒來。”他言簡意賅。雖然他從不說廢話,但現在在我聽來,他說的便是廢話。左右又環顧了一下,還是未見著尋的身影,再抬首對上鳳柏谷淡然的面容,心底猛地收縮,尋莫不是出事了?那隱隱傳來綠葉沙沙作響的聲音與平日裡不同,周遭的氣流也與往常不同,我屏氣靜聽,確定身後的不遠處一定有人在格鬥。格鬥?這二次猛地提醒了我,一定是尋被人給困住了。我回過頭,果然,數十米開外,有兩個身影刀劍相交,周圍圍了一圈素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