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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天佐笑問道:&ldo;你樂不樂意幹?你樂意,我找幾個人捧你。&rdo;雷督理當即一搖頭:&ldo;別,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你真把我捧上去了,我到時候誰也管不動,反倒是丟人現眼。&rdo;說到這裡,他扭過臉對著虞天佐一笑:&ldo;不過,你要是有這個野心,我倒是很願意為你出一把力。&rdo;&ldo;哈哈哈,我哪有這種資格‐‐&rdo;雷督理一皺眉毛:&ldo;老虞,咱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互相之間都應該坦誠。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就真刀真槍的支援你。你若是跟我講虛話,那就別怪我老實不客氣,鳴金收兵不管你了。&rdo;虞天佐聽了這話,不笑了。耷拉著眼皮尋思了片刻,他低聲說道:&ldo;要說幹,我當然是想幹。只是我這力量,確實有限。再說這事歸陸軍部管,我在陸軍部也沒有人。&rdo;&ldo;你有兵就得了,要人幹什麼?&rdo;&ldo;你說你明明是個少爺出身,怎麼脾氣比我還衝?我單是有兵有什麼用?難不成人家不封我當巡閱使,我就帶兵殺到北京來?&rdo;雷督理仰面朝天的躺了好一陣子,像是被虞天佐問住了。 鳥事虞天佐見雷督理長久的不說話,便嘆了口氣,又要開口。哪知道未等他發出聲音,雷督理忽然一翻身坐了起來。對著虞天佐一勾手指,他把他勾到跟前,然後和他嘁嘁喳喳的耳語了一場。虞天佐凝神聽著,先是皺了眉頭要扭頭看他,嘴也張開了要說話,然而雷督理抓籃球似的抓住了他的腦袋,不許他動,逼著他聽。於是虞天佐耐著性子聽下去,皺著的眉頭卻是漸漸的舒展了開。等到雷督理說完了,他已經變成了個躊躇滿志的模樣,用拳頭一砸大腿,他小聲說道:&ldo;好,兄弟,咱們就這麼幹!&rdo;然後他又笑道:&ldo;老弟,你說你雖然打仗的本事不怎麼樣,可是幹起別的來,這腦袋瓜子是真夠用。&rdo;雷督理一聽這話,當場把臉一沉。虞天佐見狀,連忙將兩隻手亂擺一氣:&ldo;逗你玩的,你怎麼還當真了?能到咱們這個地位,哪個不是身經百戰過來的?可能不會打仗嗎?&rdo;雷督理懶怠和他一般見識,故而伸腿下炕:&ldo;就先按照我這個計劃進行,行不通了再說。&rdo;&ldo;你上哪兒去?&rdo;&ldo;我回家。&rdo;雷督理回到家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鐘。屁股的疼痛讓他耿耿於懷,見葉春好睡眼惺忪的等自己,也不理她。他不理她,她和他搭訕著說了幾句話,不見回應,便也沉默了。雷督理走去浴室洗澡,脫下來的衣服扔了一地。她彎腰把它一件一件的撿起來,就聞著衣物上煙味酒味鴉片味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簡直嗆人,可見他今晚一定是在花天酒地中度過的。把這燻人的衣褲放在椅子上,她一邊檢查衣褲口袋,一邊摁了牆上電鈴,要喚僕人過來,把這些臭東西拿去洗滌。可就在這時,她從他的西裝口袋裡,摸出了一條手帕。不是他平時使用的手帕,是一條粉紅色的薄紗帕子,帕子一角繡著個小小的&ldo;鶯&rdo;字。把手帕往桌上一放,她繼續掏那口袋,結果這回又掏出了一張四寸的小相片,相片已經被折出了印子,但是上面清清楚楚的,赫然是個妙齡女郎的半身像。葉春好現在也有一些見識了,看這女郎既不像學生,也不像平常人家裡的小姐,偏又眉目含情濃妝豔抹的,不必偵查,猜也知道她要麼是個八大胡同裡的妓女,要麼是個摩登交際花。總而言之,都不是正經女人。她一直認為雷督理不是個俗人,脾氣再壞,身心是潔淨的,萬沒想到他居然也做這種嫖的事情,一時間一股熱氣湧上胸口,直堵得她僵在當地,半晌動彈不得。而那熱氣繼續往上走,走得她雙眼一熱一花,淚水便在眼眶裡打起轉了。這時,僕人來了。她屏著呼吸忍著眼淚,先把那髒衣服交給了僕人。然後一關門一轉身,她瞧見雷督理從浴室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低頭系那浴衣的帶子。抬頭看床邊並沒有預備出替換的睡衣,他當即擰起眉毛轉向葉春好:&ldo;你‐‐&rdo;說完了一個&ldo;你&rdo;字之後,他愣了一下:&ldo;你怎麼了?&rdo;葉春好依舊屏著呼吸,怕這一股氣息一亂,她會涕淚橫流的失控。抬手一指那桌子,她從喉嚨裡擠出了哽咽的聲音:&ldo;你的衣服,我讓人拿去洗了,口袋裡的東西,我取出來放在那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