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們不進城,非要在這山野驛道晃悠是因為喜歡嗎!
是他們非要在這山野間吃苦受累嗎!
嬌生慣養十數年,他們何曾吃過這般苦!
“哎哎,是老奴多嘴了!二少夫人莫怪!”聽得二少夫人的呵斥,章嬤嬤連忙抬手扇了扇自己嘴巴告饒。
想到往日府中悠閒清涼的夏日,往日的侯府大小姐,如今的罪臣之女楊淑柔,捏著錦帕,無力的抬手擦了擦額間沁出來的熱汗,失落的點頭附和:
“是啊嬤嬤,雖然我們此行多有優待,但也全仰仗兩位嫂嫂孃家幫襯,費心上下打點。
可畢竟這押解的解差不是自己人,若要安排他們,咱少不得要出出血的。咱們雖帶了不少銀錢,可那都是……”
說到這那大小姐驀然噤了聲,秋霜卻恍然大悟。
她早就猜測此番侯府流放應是帶了不少家底,聽得大小姐這番話,她才算真的確定了。
隨後便又聽大小姐道:“況且眼下我們侯府遭了難,如今我們說話也沒那麼好使了,便是出了血,也不曉得他們聽不聽呢。”
至少明面上,他們侯府是被判流放三千里,且三代內不得科考的。
如今他們的希望,全然都寄託在了那消失的世子身上。
眼下他們僅剩的這些家底,可都是他們楊家起復的本錢。
容不得花在這不太緊要之處。
“大小姐說的是,是老奴想的淺了。”她雖嘴上這麼說,可面上卻並不惶恐。
方才她瞧得仔細,無論是夫人、大小姐她們,還是一貫不待見她的二夫人,在她說進城歇息時都是動了心的。
若問她是如何察覺的,只肖看看夫人額間有片刻舒展的眉便是結果。
有心卻不見行動,只不過是心有顧慮,不想財散出去了,卻做了做無用功。
因此,她對於自己接下來要說的法子仍是信心滿滿。
於是她便又繼續道,“不過老奴這卻有個法子,興許有用……”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嘁!你這老奴能有什麼法子?”二少夫人上下瞟了瞟章嬤嬤,臉上寫滿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