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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醒來

遠離是非,可我密諜司豈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

說著,他將盤中魚肉全部剔去,又起身將整條魚骨遞到陳跡嘴邊:“吃了吧,補補你這一身硬骨頭,吃完了在說話。”

陳跡沒有猶豫,張嘴將魚骨嚼碎,生硬的嚥了下去。

金豬站在椅子上,揹著雙手與他對視著:“雖然那幾名江湖人士被人剝了麵皮,但還是讓我查到,他們幾人曾與靖王府世子廝混在一起喝酒,他們身上的銀子也是世子贈予,你不願追查下去,是不想讓世子捲入這謀逆大案裡?”

說至此處,金豬聲色俱厲:“你想替世子遮掩什麼?”

西風跟在金豬身邊知曉陳跡的能耐,而且陳跡也是洛城本地人,所以他以為今晚來的人會是陳跡。

陳跡直視著金豬的眼睛:“世子不可能參與此事,若他真的參與此事,便不會留下那麼多線索,一個敢勾連景朝謀逆的人,怎會如此輕易讓你查到他曾和這些江湖人士廝混在一起,金豬大人也是聰明人,肯定明白這個道理。”

金豬面色稍緩。

他跳下椅子,慢慢坐回八仙桌前,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陳跡,你莫要怪我將你吊在此處,入了密諜司,便沒有回頭路可走。躲?你躲不掉的,我都躲不過,你又怎麼能躲過呢?”

陳跡輕聲道:“金豬大人也想過要躲?”

金豬看著牆壁上搖曳著的火苗,面露回憶神色:“我本是洛城鞏義縣一商賈之子,早些年,家父以走街串巷賣糖起家,他是個了不起的人,別人五更起來賣糖,他便三更起來挑著扁擔出門,因為這份勤懇,家中日子過得還不錯。”

金豬可沒跟他們說要聽這位的差遣,大家都以為這次是西風主事,來得不過是個協助查案的人。

陳跡靜靜聽著。

陳跡在六人對面站定,他沒有回答西風,只是聲音低沉道:“你們是金豬大人麾下的密諜?”

金豬繼續說道:“家中母親溫柔和善,還有一姐姐疼我愛我,我記得每次過年,姐姐都捨不得置辦新衣裳,卻要給我置辦兩身,父親若從河裡撈了魚回來,他們都會想魚頭,魚腹最嫩的肉留給我吃,若無意外,我該過得很開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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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八歲那年,父親發現了製糖霜之法,此法可在七日間,將紅糖淋曬成乾乾淨淨的白色糖霜,糖霜一經問世,頗受官貴青睞,我還記得哪一年,中秋夜裡,父親在煤油燈前笑著給我說,我們家終於要發達了。到時候他要給我姐姐備下厚厚的嫁妝,尋一個好人家,絕不叫她在夫家面前抬不起頭。

他還要給我捐一個官噹噹,再也不做地位低下的商賈。

西風轉頭看去,卻見來者帶著斗笠,以灰布蒙面。

他怔了一下,下意識朝對方腿上打量過去,只見來者步履如常,並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人說,我寧朝捐一百石米便可換個國子監監生,兩百五十石米可換個九品散官,雖無實權,卻也體面。

金豬又自斟一杯酒灌下:“可結果呢?那天夜裡,洛城府衙官差突然破門而入,以徵徭役的名義,將我全家拉至劉家的煤場中。在那黑乎乎的煤場裡,父親母親被活活累死,臨死前我哭的嗓子都啞了也喚不回他們”

“我那姐姐為了讓我活下去,便去與那些煤場監工媾和換一口吃的。她每天省下口糧給我,自己卻被監工傳了髒病,我能怎麼辦?只能看著她一天天憔悴下去,像是被人一根根抽去骨頭。臨死前,姐姐睜眼說要再看看我,我想抱抱她,她卻叫我走開,莫要碰她。”

“那會兒,我以為我也要死了,突然有一人將我帶到個瘸腿的大官面前。”

“那大官問我,想不想給家人報仇。我說想。”

但現在看來,來者並不是陳跡

陳跡吊在房頂,低頭問道:“內相?”

陳跡點點頭:“金豬大人有令,你們今後歸我差遣,助我抓捕景朝諜探。”

金豬握著酒杯,出神道:“那大官看起來好威嚴,他的皂靴乾淨,官袍紅的像血,所有人站在他背後恭恭敬敬,我想著,這麼大的官,一定能幫我報仇吧。我說求求您,幫我報仇吧。”

陳跡問道:“內相怎麼說?”

金豬笑了笑:“他說他會替我報仇,可我得將命交給他。”

我當時想自己這條爛命竟然還能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