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西風便閉口不言,一個字都不願多說,緊緊盯著陳跡。
可陳跡沒有回答。
西風聲音冷了下來:“你們幾個小子活膩歪了嗎,竟敢打聽大人私事?要不要我送你們進內獄涼快涼快?“
他面色平靜,看著前方金豬的背影,在人群中若隱若現。
金豬腳步一直未停,他引著陳跡拐過不知道多少個街口,直到行人漸漸稀少,才在一條死衚衕駐足轉身。
陳跡停下腳步:“大人,引我來這死衚衕做什麼?”
金豬笑眯眯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下一刻,一駕馬車忽然停在陳跡身後的衚衕口,將口子堵得嚴嚴實實。
風聲呼嘯而來,還未等陳跡反應過來,便有人一手刀擊打在他的脖頸上,將他打暈過去。
陳跡做了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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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見傍晚的絢麗晚霞下,自己還坐在那駕破舊的牛車上,朋友還在身邊。
“別別別,這不是閒著無聊嗎?對了,金豬大人說的那人怎麼還沒到呢?”
大家吃著香甜的橘子,橙紅的微風拂面吹動這每個人的髮絲,白鯉笑吟吟的輕聲唱著歌謠。
可天色漸漸暗下時,有兩人從板車末尾跳下車去。
他們站定轉身,彎腰拱手,笑著對車上的陳跡笑道:“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迎客酒樓的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車未停,陳跡只能看著下車的朋友消失在身後的夜色裡。
待到那兩人再也看不見時,又有三人跳下車去,拱手笑著說道:“後會有期。”
朋友們一個接一個跳下車告別,如好戲落幕,觀眾散場。
陳跡想要記住他們的模樣,可那些朋友的面目籠罩在黑夜裡,始終看不清楚。
他問身旁:“他們這是要去哪啊?”
沒人回答。
車技詫異的左右打量,卻發現這晃悠悠的牛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這時,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潑醒了這場漫長的夢。
陳跡緩緩睜開眼睛,抬頭看去,自己雙手被捆縛吊在內獄房頂,冰冷的鐵鏈將手腕勒得生疼。
再低頭,他看見自己渾身上下溼淋淋的,凌亂的髮絲與下巴還在滴著水。
冰冷的衣服貼在身上,寒冷刺骨。
內獄!
這是密諜司的內獄。
西風思索片刻,沒有與陳跡爭辯此事,他給其餘密諜使了個眼色之後,對陳跡抱了抱拳:“這位大人,我先領你看看廝殺之處,看看您是否有什麼計策。“
幽暗的內獄密室裡,牆壁上八卦陣燈上的火苗搖曳不定,卻沒有一絲溫度。
金豬放下水桶,坐在他面前的暗紅色八仙桌旁,用筷子輕輕夾起魚腮幫子上的一片嫩肉,“醒啦?”
陳跡低聲道:“醒了。”
金豬閉上眼睛吃下那片嫩肉,細細品味,讚歎了一聲:“鮮嫩。”
他睜開眼睛,又笑眯眯的從魚腹上夾了一塊肉,站在椅子上喂到他嘴邊:“吃吧,全部嚥下去。”
魚腹的魚刺未挑,陳跡連著魚刺一併嚼碎,咽入腹中,咽喉處被碎魚刺割的生疼。
金豬豎起大拇指讚歎道:“一聲不吭的吃下去了,硬氣。”
他面色凝重的領著陳跡來到後院,只見六具密諜屍體橫陳地上,連血跡都未洗刷過
他坐回八仙桌前好奇道:“小陳大夫,你想躲著我?”
“是!”
金豬用筷子將魚頭拆開,又挑出一筷子嫩肉送入口中:“這次為何沒躲,你躲進靖王府裡,我也不敢拿你怎麼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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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跡平靜回應道:“金豬大人鐵腕,找不到我想必會拿醫館其他人出氣。”
“聰明!”金豬納悶道:“可既然你這麼聰明,為何看不出來我是真心想要捧你上位?若你也成為十二生肖,你我天馬在密諜司裡相互照應,豈不美哉?”
陳跡答道:“那晚,我與西風一起追查江湖人士,發現他們滅口之人來自司禮監內廷,我覺得此事過於危險,不想再參合了。”
金豬感慨道:“是啊,如今你傍上了靖王,確實可以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