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每一個沒學識的人。
此時白鯉郡主與世子方與王道聖告別,剛走進前堂,便看見張夏氣勢洶洶的說著什麼。
白鯉上前一步攔在陳跡面前,挑著細細的眉毛說道:“張夏,你又要做設麼?”
張夏看了看白鯉,又看了看陳跡,輕咦了一聲。
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卻見門口停下一駕馬車。
張拙掀開車簾,探出身子與前堂裡的眾人打招呼:“諸位都在呢。”
世子,白鯉,陳問宗等人紛紛拱手作揖:“張大人。”
張夏來們門前,好奇問道:“父親,您怎麼來了?”
張拙樂呵呵笑道:“剛好路過,接你回家。
張夏皺眉:“我已經不小了。不用您接。若讓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嬌慣。”
“順路的事嘛,父親接女兒也是天經地義的。旁人不會說什麼的。”
張拙跳下馬車,越過張夏的身影,將陳跡拉到一旁。
前堂眾人面面相覷,張夏看著自己父親那心不在焉的背影,忽然覺得對方並不是來接自己的,而是找了個藉口,來找陳跡。
一座書架背後,張拙壓低了聲音問道:“是否需要我向王道聖解釋一二?”
陳跡面色古怪的看向張拙:“張大人是何時發現我身份的?”
張拙得意洋洋的捋了捋鬍鬚:“本官過目不忘,單單瞧一個人的腳步聲便能將對方認出來了。”
陳跡內心嘆息一聲,拱手道:“還望張大人幫忙保密。”
張拙笑道:“放心,放心。”
說著說著,張拙卻神色一暗,“只可惜,你沒能走科舉正途,不然等明年殿試之後,前來助我,可使我如虎添翼啊。如今入了司禮監,一日閹黨,終身閹黨,那些文官便再也不會接納你了。”
“多謝張大人好意,無礙的。
張拙問道:“你今日遲到一事,需要我去與王道聖解釋嗎?”
“不必!”
陳跡搖搖頭:“我自己去向王先生道歉吧,張大人也不要在此逗留了,容易惹人生疑。
“行!”
張拙轉身往外走去,牽起張夏的手腕上了馬車。
馬車裡,張夏打量著自己父親,“您不是來接我的吧?您分明是專程來找陳跡的。”
張拙想了想,解釋道:“昨日你魯莽行事,跑去和人家陳跡說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我自要去給他解釋解釋。”
張夏趕忙說道:“父親,您放心,我已與他說清楚,我和他並未有婚約。不過這陳跡也很器官,入學第一天便遲到了,難怪大家都說他爛泥扶不上牆。”
張拙一時語塞。
他輕輕挑開車簾,看著陳跡站在書院門口,準備目送馬車遠離。
明明這少年郎昨夜居功至偉,救了西城門前的數千戶百姓,卻不能與身邊人說起。
張拙輕輕感慨:“被誤解的滋味怕死不好受吧。”
張夏奇怪道:“父親,您說什麼呢?”
張拙放下窗簾,漫不經心道:“閨女啊,看人的時候,莫聽別人說什麼,得自己去了解。
張夏說道:“管他呢,反正以後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是什麼樣的人,也不關我事。”
說罷,她竟跳下馬車,高喊一聲:“棗棗”
下一刻,一匹棗紅色駿馬從小巷子奔騰而出。
棗棗經過張夏身旁時,腳步未停,只見少女眼疾手快抓住馬鞍,輕輕一躍,便縱上馬背:“父親自己回家去吧。以後千萬別來接我!”
張拙坐在車裡,望著少女策馬遠去的背影,幽幽道:“閨女,話說早了哇。”
……
……
知行書院的前堂裡。
陳問宗與陳問孝已然上了馬車離去。
白鯉輕輕扯了扯陳跡的袖子:“我昨日向母親打聽了一下,那張夏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瘋丫頭,你可千萬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早些年她在京城的國子監旁聽,將國子監裡的博士都氣壞好幾個。偏偏徐閣老疼她,欽天監那位副監正徐術也寵她,誰都拿她沒辦法。”
陳跡笑了笑:“沒事,郡主與世子暫且先回王府吧。我還要去當面給王先生道個歉。”
世子縮了縮脖子:“那你可得小心些,王先生嚴厲的很,我們也幫不了你。”
說著,世子拉著白鯉便往外走去。
白鯉皺眉:“哥,你別拉我啊,咱們也去幫陳跡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