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因力竭而倒落在地的何生,張公子急忙衝至其身邊將其扶住。
黃老緊跟著走到其身邊,伸出右手為其把脈,黃老眉頭一皺,輕撫何生額頭,沉重的開口說道:“真氣耗盡了,扶他去休息吧,此人具有大心智,不會命喪於此的。”
張公子急忙將其攙扶進大堂,將何生放在一處乾淨之處。
兩人盯著揮舞出那劃破天光的男子,內心一陣唏噓,哪怕兩人見多識廣,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刀的驚豔。
“真是後生可畏啊,若是此子與我這老傢伙生在同一個時代,不知道將有多少人會敗在其手上。”
“好一招嗜血絕息斬!不似真氣卻勝過真氣,用無數血氣滋養,才能揮出這一刀。”
黃老見識遼闊,一眼就看出了何生招式古怪之處,只有常年經歷廝殺之人,才有如此充沛的血煞之氣。
張公子也一陣感慨,十幾年過去了,那個曾經的何小弟,小時候每日跟在自己後邊的跟屁蟲,一喝酒就會臉紅的小男孩,已經陌生到不知姓名自己認不出的地步。
雖然自己認出了他,可是等他醒來之後,也不知道會不會還認自己這個所謂的大哥,不過既然自己遇到了,不管怎麼樣,都要小弟以後知道一件事,他永遠有這麼一個大哥。
“還請黃老為他治療吧!”
張公子的語氣帶著一股懇求之意,黃老臉色變得越發古怪,對著黃公子說道:“你應該知道請我出手的代價吧?”
“當然!”
“你爹之前請我出手護你已將他最喜愛的寶物給我,那些金銀白兩我可瞧不上,莫非你還有其他能拿的出手的?”
張公子神色猶豫,在掙扎了片刻後,彷彿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出手吧!等我回到長安,會把<玉流弓>送到黃老府上的。”
黃老臉色變得顫抖了起來,開口說道:“你說真的?那可是你爹最喜愛的寶物,天下第一箭手曾經的武器,老夫求了他多年都未曾拿到。”
張公子一臉苦笑“真的,黃老說笑了,這弓本就是屬於您的,還給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好!好!好!你比你爹那個老傢伙靠譜多了!當年你爹那個混蛋,趁老夫喝醉酒從老夫這裡騙走了玉流弓,還立下了白紙黑字,老夫去告聖狀都不行。”
“不過老夫怎麼能信你小子一定能說動你爹呢?”
“我去我爹面前哭…我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還等著我傳宗接代呢…等他駕鶴西去了,這些東西遲早還不是我的…只不過是提前給我罷了…”
“你可真是個…孝子。”
“行吧,張公子你幫老夫這麼大的忙,老夫也不虧待你,就依照你所說的來吧。”
黃老難掩心中喜悅,如同喜愛多年的美人失而復得一般,手心一股真氣凝聚而出,向著何生體內輸送而去。
黃老身形一個踉蹌,張公子急忙開口道:“黃老你無礙吧!”
“沒事,就是就是耗費了一些真氣,休息兩日就好了,何生這小子有了老夫的真氣加持,不出片刻應該就會醒過來了,老夫有些累了,回房間休息了,你在這裡盯著他吧。”
話音剛落,黃老就轉身離開,一個飛躍至屋頂,隨後再次閃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張公子看著昏迷中的何生,從一旁拉過來一把靠椅,坐在上方靜靜的等待著何生的醒來。
蟬鳴陣陣,張公子竟然睡了過去,哪怕在何生昏倒之前欲對其出劍,哪怕黃老已離開自己身邊,張公子卻依然相信,那一聲何小弟足以讓這個屠戮忠義堂的劊子手不傷害自己。
“父親,大伯,兩州的百姓們,我做到了。”
沒過一陣兒功夫,昏迷中的何生髮出了喃喃低語,像是在對亡靈們進行著傾訴,又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得以解脫。
剛剛睡過去的張公子急忙醒來,衝至何生身前,拿起一旁的水杯,倒入何生口中。
“咕…咕…噗…”
何生將口中之水噴向一旁,被鮮血濺滿的雙眼逐漸開始聚焦,慢慢的看清了眼前之人。
兩人對視許久,忠義堂內沉默佔據了一切。
最終還是張公子率先開了口:“何小弟,是我!你張大哥!小時候帶你喝酒的那個張大哥!你還記得我嗎?”
何生並沒有急於開口相認,反而是問了張公子一個突兀的問題: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跟這裡的人是什麼關係?”
張公子聽到何生並未否認何小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