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晚還是無法承受這暴力血腥的衝擊,腸胃猛然抽搐。
她捂著嘴往洗手間跑,剛跑到一半,扭頭扶著牆,“嘔……”
溫教授疾步走到她身旁,拍著她的後背。
等她吐完,溫教授扶她進洗手間,“漱漱口吧。”
她擦擦眼角的淚,低頭檢視溫教授的褲子和鞋,“沒弄到您身上吧?”
溫教授抬手摸摸她的頭,“你這孩子還怪有禮貌呢,自己都難受成這樣了,還記掛著我的衣服。”
洛書晚吐一口濁氣,開啟水龍頭,捧著涼水洗臉漱口。
溫教授拿著毛巾遞過來,“你這心理素質還是差了點,等有時間了多去看看刑偵紀錄片,翻翻刑事案件的卷宗。”
“見的多了,你就不會這樣了。”
洛書晚愣了愣,“溫教授,做律師,需要這麼強大的心理素質嗎?”
溫教授語重心長道,“刑事案件,才能真正體現一個律師的綜合實力。”
“如果你想在律圈揚名立萬,就得達到這種程度。”
洛書晚忽然對刑事案件生出畏懼之心。
低著頭,有些怯懦地說,“其實,我並不想出名。”
“我做律師的初心,就是想幫我媽離婚。”
“將來執業了,我只做民事案件,能混口飯吃,就滿足了。”
“我的生活已經夠苦了,不想再見識更多人性的醜陋與血腥。”
溫教授意味深長地笑,“你現在有這個想法,很正常。”
“等你執業之後,隨著辦案經驗的積累,你會改變的。”
話音未落,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
溫教授從口袋裡掏出兩部手機,看一眼,是傅司沉的在震動。
螢幕上跳動著那個“未知號碼”。
溫教授跟她對視一眼,轉身往外走。
她抓住溫教授的胳膊,“您就在這接吧,我也想聽聽。”
溫教授按下接聽鍵,開啟擴音。
“溫教授,你好啊~”
經過變聲器處理的電子音帶著輕微的滋啦聲,刺耳又驚心。
溫教授眼神冷沉,緊緊盯著手機屏,“K先生,你好。”
“你安插在醫院的眼線,肯定向你彙報過傅總的身體狀況,他是真的不能下床。”
“你跟傅總鬥了這麼多年,也該有感情了吧?體諒一下。”
“貨真價實的現金給你準備好了,誰去送又有什麼分別呢?”
電話那頭笑了,“都說傅總情深義重,我倒要看看,傅總能為這個特助做到什麼份上。”
“如果傅總不來,陳特助也沒必要留了。”
“哦對了,溫教授說過贖金加碼,那就再加20億吧。”
再加20億!
洛書晚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當傅司沉是印鈔機嗎,一張嘴就往外吐鈔票?!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再寬限你們三天。”
“三天後的這個時候,傅總和40億缺一不可。”
“否則,你們收到的就不是腳趾了,而是陳林的頭。”
“先別掛電話!”溫伯言聲音透著緊張,“我可以再加10億,算作陳林的醫藥費,拜託你們給他止血包紮,不要再傷害他。”
電話那頭沒回應,直接結束通話。
“他們會給陳林包紮嗎?”洛書晚兩手緊緊攥著,聲音微微顫抖。
溫教授眼神堅定,“會。”
“這些亡命之徒手上沾的血肯定不少,多殺一個陳林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但只要陳林活著,他們就能多收10億,這個賬他們算得明白。”
“那傅司沉怎麼辦?”洛書晚焦心道,“別說三天,就是五天他也下不了床啊!”
溫教授蹙著眉頭沉思片刻,“星越跟阿沉身型、眉眼都挺像的,化化妝,應該能矇混過關。”
“不行!”洛書晚斷然拒絕,“趙星越心理素質比我還差。”
“而且,他是傅司沉的親外甥,如果讓他去送錢,K一定會綁走他,再次勒索。”
“要是遲哥在就好了,他鬼點子多。”
溫教授蹙起的眉頭又緊了兩分,“十萬火急的節骨眼兒,這傢伙失聯了,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溫教授剛翻開通訊錄,助理邢律師的電話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