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立刻蹲下,藏在沙發旁邊。
“南醫生,我的手機,是不是忘在你病床上了?”洛書晚說著進門。
看到南曉跪在地上,她怔愣一瞬,慌忙跑過去攙扶。
“南醫生,這是怎麼了?”
南曉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臉上掛著兩行淚。
“小時候,姥姥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在懺悔,也在為陳林祈禱。”
洛書晚搖頭感嘆,“如果陳林知道他在你心裡這麼重要,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過,你為什麼要懺悔呢?”
“該懺悔的人是K,哦不,他都不能算是個人!”
“叫他畜生,都是對這個稱呼的侮辱。”
躲在沙發後面的K先生,心裡鬱悶。
這小丫頭,罵人可真損啊!
“快起來吧,你還病著呢。”洛書晚用力拽起南曉,扶她回病床。
K先生趁著這個機會,脫掉鞋子,輕手輕腳地快步離開。
到了病房門口,卻發現門外有個保鏢在站崗。
他立刻躲進洗手間,給小六發資訊:找個人,把南曉病房門口的保鏢弄走。
很快,小六回復:搞定。
K穿上鞋子,大搖大擺地從洗手間走出去。
聽到門口那邊的動靜,洛書晚探身去看,只看到半個背影一閃而過。
“誰啊?”洛書晚神經緊繃起來,“有人躲在你洗手間啊?!”
南曉暗暗鬆一口氣,那個活閻王可算走了。
給她嚇出一身冷汗。
面對洛書晚的詢問,她強裝淡定地說,“您別緊張,是我的一個朋友。”
“他家人骨折了,做CT檢查的遇上過,過來跟我打個招呼。”
洛書晚好奇地問,“什麼時候的朋友啊?能特意到病房裡來看你,應該關係挺好的吧?”
南曉垂下眼簾,避免跟她眼神對視,大惱飛速運轉著繼續編造謊言來圓前面的謊。
“高中時候的同學,這些年時不時聯絡一下,算是比較好的朋友吧。”
洛書晚更好奇了,“那這些年,你跟這位朋友,就沒想過更進一步?這個問題,我是替陳林問的哦~”
南曉扶額,女人湊一塊就是麻煩!
以前傅總還是單身漢的時候,從來不會過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
現在還要時刻警惕這個小丫頭的八卦!
謊言說多了,必然會露出破綻!
南曉皺起眉頭,“洛小姐,我有點頭暈,改天再聊,行嗎?”
洛書晚尷尬一笑,“不好意思,你快躺下休息吧。”
目送洛書晚走出病房,南曉趕緊拿起手機寫備忘錄:
1、姥姥在鄉下,摔了一跤,腦溢血。
2、有個關係不錯的高中同學,男,家人骨折,來病房裡打過招呼。
從今天開始,這個備忘錄的條目會越來越多。
她仰頭長長嘆口氣,這種活在謊言和背叛裡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
洛書晚從神經外科出來,走步梯來到母親病房。
母親剩下的日子越來越少了,她卻沒時間陪在她身邊。
心裡愧疚的要死。
可是又放不下傅司沉那邊。
每天都在這種兩難的境地中煎熬。
她站在門口做個深呼吸,調整好情緒,推開門。
恰好溫教授也在。
看到她進門,溫教授抬手打招呼,“晚晚,你來得正好,快跟老人家介紹一下我。”
洛書晚快步走到病床前,“媽,這位是我授業師父,也是我未來研究生的導師。”
母親渙散的眼神有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什麼聲音,眼淚就流出來了。
溫教授坐到病床邊,拉著母親乾枯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您放心,晚晚很上進,我會好好培養她的。”
“還有啊,我是趙星越的大舅舅,也算是晚晚的長輩,晚晚嫁進我們家,會有很多人疼她愛她。”
“您呀,就只管好好養病,將來還要跟著晚晚享福呢。”
聽著這些不可能實現的祝福,洛書晚喉嚨酸澀,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背過身去,仰起頭,被眼淚逼回去。
轉回來面對母親時,又是一張什麼事都沒有的笑臉。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