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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蹶不振,他開始向著墮落生長,他巧取豪奪,年紀輕輕滿手鮮血,整日神情恍惚,最終連權利都丟了。

若是能再來一次,還不如放過狄勁松,也許狀況會比現在要好很多。

總好過現在,狄含反殺李漠向,連她都忍不住在內心深處感慨一句:“自作孽,不可活。”戲文裡李漠這種利用權勢來搶女人的都是反角兒,一般都是會被天打雷劈的,李漠更絕,他搶的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臣子。

這一次該不會是又相中了誰?還是說,他又要做出什麼荒唐事來。

張婉婉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請問。”

李漠向用手指敲了敲盤壁,發出一聲脆響:“母后,殺掉狄勁松……”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張婉婉的心緊跟著吊了起來,只聽李漠向繼續道:“朕錯了麼。”

張婉婉楞了很久,才道:“陛下恕哀家直言了,你確實做過很多錯事,這一件事卻並不算錯,只是後來你不該……”她說到這裡,不敢再說下去了,這件事何嘗不是李漠的逆鱗。

張婉婉又道:“當年狄勁松暗地裡招兵買馬,與各地官員武將勾結,齷齪之事數不勝數,卻又到處落個好名聲,陛下念在他父親為護國公的份兒上,想著保全他們一家忠烈的名聲,僅以貪贓之罪處死,到頭來,反倒被他們顛倒是非黑白,汙衊陛下殘害忠良。”

李漠向來時並沒有想著從張婉婉這裡套出什麼話來 ,但這句話的資訊量實在太大了,這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了解到的情況是,李漠向為了除掉狄勁松,強安罪名,潑了老頭兒一身髒水。

……

從清寧殿出來,李漠向坐在步輦上進入休眠狀態,侍者們的靴子踩在石板上,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他的腦海裡忽然有了一段資訊,注入了一段有關於哀帝真正的回憶,這讓他不由駐足,去探究腦海裡這段回憶。

悶熱的宮殿裡,年少的李漠坐在桌子前,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斬殺狄勁松的諭令,表情嚴肅鄭重,地面上傳來響動聲,他抬起頭,被陽光照射得發灰的眸子陰鬱而又沉悶。

他這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讓他原本英俊年輕的臉,顯出幾分疲態,好像他每轉動一次眼珠,都是無比艱難。

大衍年輕的皇帝像是個只會喘氣兒的行屍走肉,殿內無一人服侍,安神的薰香味道濃郁地散漫在每一個角落。

地面傳來腳步聲,他動了動耳朵,眉頭下意識蹙起。

一個低眉順眼的內侍走進來,遠遠站定躬身道:“陛下,狄郎君已經在外面跪了一夜了,這風雪太大,奴怕他支撐不住。”他聲音極輕,彷彿語氣稍微重些,就會驚了這猶如稻草紙紮的頹廢皇帝。

李漠的雙眸赤紅,他沉聲用極緩的聲音問:“他還是一樣的態度嗎?”

內侍謹慎地回答道:“…是,可是陛下,狄郎君只怕要真的撐不住了。”

李漠手指微微動了動,終於用嘆息般的聲音道:“讓他進來。”

一個十七八的狄含走了進來,官服上沾滿了積雪,臉被凍得通紅,行動僵硬,一張俊俏的臉上滿是失魂落魄,他跪在地上:“還請陛下重新調查家父之事,家父是被冤枉的。”

自狄含進來後,李漠頹廢的狀態一掃而空,彷彿變得堅刃而不可摧,他看著狄含冷靜道:“證據確鑿,倒是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朕沒有讓你受到牽連,已經是格外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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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含跪得端端正正,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道:“哪裡的證據確鑿!這件事從頭到尾疑點重重,陛下一心急著定罪,究竟是為何?”

李漠向用手指敲了下桌子:“事已至此,不容任何人置喙。”

狄含眼中的火光一點點熄滅,他神情逐漸變得冰冷而又堅韌,他將官帽摘下來放到地上,閉上眼睛:“那就請陛下治臣與家父同罪吧。”

李漠向沉默了一會兒笑道:“朕怎麼捨得,你若死了,朕會傷心欲絕的。”

這句話太過親暱越矩,狄含震驚地抬起頭,李漠向走下來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一心想著輔佐朕,可惜朕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他頓了頓笑道:“朕肖想凌君多年,你真的沒有一點察覺嗎?”

狄含近乎窒息,李漠向蹲下來伸手挽在他的袍帶上,在他耳邊輕聲地用幾近虔誠的聲音道:“想報仇麼,來朕的寢殿吧。”

回憶到此處戛然而止,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麼當年李漠急著給狄勁松定罪。

要麼事情已經箭在弦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