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我就不來喜歡他了。
我尷尬極了,剛說過的話顯得很矯情一樣,巴不得吃回來消化掉。幹什麼連這種過去的事兒都說啊,恨死我了,季風這傢伙不該多嘴的時候話怎麼這麼多。
藻兒問得十分犀利:你是因為他心裡有別人才不接受他的嗎?
我頭一個反應就是瞪歐娜,歐娜頭搖得要掉下來:我可什麼都沒說過。我於是以發誓的口吻對小藻兒說:“你儘管去喜歡他,我絕對不是值得你介意的那一個。”我把我的擔心告訴她,“我怕你受傷,你和我都要相信這一點,在季風心裡,永遠永遠不可能有第二個女孩子比叫叫兒更重要。他會一直想著她,說再殘忍一些,叫叫兒已經融成他心臟的一部分。”話我就說得這麼絕對,但小藻並沒有完全聽進去。
可能除了楊毅沒人能贊同我的這番話,因為他們想像不到十五歲的季風怎樣將叫叫兒掉在地上的頭髮每根每根視若珍寶地收藏,他們想像不到最怕寫作文的季風怎樣為叫叫兒寫一篇一篇可笑的服裝筆記,他們想像不到英語從來沒及格過的季風怎樣為叫叫兒整夜整夜地背單詞做習題……我也停止不了,小藻停不了愛季風,我停不了去揣測季風做那些傻事時的歡喜和不安,終於心死。
是以放棄。
放棄了期盼奇蹟。
錢程那次喝多了跟我拽文,他說一個奇蹟之所以能成為奇蹟,就在於它不是你期盼得來的,往往窮極一生也等不到。他問我:你會用一生時間期盼一個未知數嗎?
不會,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可能我喜歡一個人不是身體力行的,只限於說說想想。
除了那個冬天未完成的吻,再沒有曖昧,只是總角之誼,我維持著和季風清爽剔透小無猜的關係,雖然很親密,很讓追風族眼紅,小藻兒也眼紅,但我知道能控制住的感情不是愛情。
季風上輩子肯定樂善好施,我們都欠他的。我以為我的賬還完了,原來沒有。
我反覆按亮手機看那些未接來電,非常擔心,有預感季風還是沒回家。電話撥過去,他接得很快。“你在哪呢?”
“在家,你呢?”
“你們樓下KFC了。”
我們一起沉默,彼此都不知道該說哪句話。我問他:“你買那麼大束向日葵是情人節禮物嗎?”
“哦對,今天是情人節,我說怎麼滿大道都賣花的,剛下樓就讓個小姑娘纏上了。”
“是嗎?”我冷笑著拆穿她那蹩腳的謊言,“那小姑娘夠另類的,人家都賣玫瑰她賣向日葵,也不怕爛到手裡。”
他支支吾吾地說:“不還是有人喜歡向日葵嗎?”
我眼前是他臉紅的模樣,被討好地笑了,比錢程給我開了花店還開心。看看身邊睡得正香的小藻兒,我嘆了氣:“季風,你喜歡過我嗎?”
不是現在進行時,也跟追求無關,只是一個過去式,可季風還是很無可救藥地傷了我的心:我是不是太過份了?我心裡還想著她,可是看見你和那男的又來氣。
我問小藻兒:你願不願意去找他。
藻兒說:YES I DO。
整夜無眠,翻到一條楊毅發過來的搞笑簡訊轉給錢程:八戒化齋,一直未歸,一個酷似八戒的從遠處走來,悟空說“可能是妖怪”,唐僧說“發條簡訊試試,回的就是八戒,不回的是妖怪”。
錢程回:師父您猜錯了,我回了,可我是妖怪。
我握著手機迷迷糊糊地笑,暗自斷定是八戒,哪有這麼笨的妖怪?門鎖咔嚓,有人低聲說話,是季風和藻兒的聲音。我看看床頭鬧鐘,季風遲到了,他今天最好請假吧,事假百分之七十開資,遲到好像是扣全天,他們公司行政部考勤做得真搞笑……藻兒蹲在床前喚我名字,小小聲地,好像怕吵醒耗子,她知道我覺輕,只用喉音,鑽到耳朵裡很癢癢,我掏著耳朵瞪她一眼,翻身不理她。
她嘻嘻一聲爬上床抱住我。“家家~~”小臉貼在我背上發洋賤。
“一身涼氣。”我用肩膀撞她。
她卻收緊手臂。“心裡暖著呢。”
這算什麼事兒啊?“美啦?”
“我不管他心裡那個人是誰,我看不著他的心,但我能看著他的兩條胳膊抱的人是我,他肯在我身邊就行。哪怕和我做愛時他叫的是別人,我也會高潮。”
耳膜嗡嗡著,胃裡有酸水往外反,不是吃醋不是噁心是失眠的低血壓所致。她能這麼想會很開心的,我做不到,我只能替她開心,而且我真能感受到她的開心。藻兒是個單純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