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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考慮,不建議有小孩老人生活的居室使用。又具活性,可廣泛用作水泥混合材代替礦渣。

腦子裡正不受控地彙集黑曜石的資料,一道巨雷炸響徹天際。“秦程!”我剛接觸過的還沒遺忘的聲音。

不只是我和錢程,路人也紛紛側目,老爺子坐在A6裡,用逮到特務的眼神痛恨地看我。啊噢,才幾分鐘就破案了。他太陽穴鼓鼓著,正是武俠小說裡內家高手的標誌,我像看到一條巨大蜥蜴般脊背發涼。

“您叫錯人了。”錢程不著痕跡擋住我半個身位,我看見他背在後面的手緊緊地攥著小葫蘆。“我姓錢。”

老爺子原本就嚴肅的臉更是蒙了一層冰,命令道:“上車。”

錢程沒動。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老爺子不再望著窗外說話,坐直了身子目視前方。

董哥向我招招手。“叢小姐上車來,這裡不能停太久。”

我輕推錢程,他猶豫一下,大步來到車前,自己坐進副駕,完全不管我死活了。

老妖怪看透人心,虎著臉哏咄我:“你還愣著幹什麼!讓我替你開門嗎?”

車打彎進衚衕停下來,往外一看,青磚紅瓦鑄鐵對開門扇,遮雨搭爪龍翹角,飛拱重簷,一看這種建築就想起北京西客站來。簷上四個大紅燈籠高高掛,四字四體寫著“秦秦秦秦”,門口還立倆石麒麟,凶神惡煞地迎接到訪客人。我儘量不在這架勢面前露怯兒,給自己催眠:這裡邊可沒我什麼事兒啊我只是順道跟來的。

董哥為老妖怪開門,聽得他大聲說:“不許給秦堃打電話。”他好像不會用正常音量說話。錢程已經怦地關上前車門走進那座府宅了,我慌忙跟下去,想了想又不妥,候在門外等長輩先行,這位長輩全把我當他們家門口的保宅獸,路了過去,闊步在前,我與他保持一定距離,以著被人忽視的姿勢跟在後邊。

步入宅子,沿中軸線至第一進院,穿了刻有花簇頭的垂花門兒過磚雕照壁,互合四間風火雙簷整條磚房,戶戶抄手遊廊相通,之間礫石鋪路,幾棵參天古樹掩了座木砌的六角攢尖亭子,還有大片綠地種小白菜,此種用地規模在農村算得上小康,可挪進這地段兒就不可價估了。

天色將濃未濃,院裡亮了明黃燈盞,祖孫倆進了上屋,董哥不放心地跟去做調解使,我則自動地留在了當院研究起那些鋪路石。兩眼望去便知絕非凡品,大小恰如鵝卵,色純正,與公園裡的規格石有著不可一論之妙,明麗柔和,不浸水已辯得出清晰紋理,有幾顆還是半通透的細石,綠斑白紋,亦美亦巧。蹲下摸了摸石質,均勻細滑,潤而不膩,猜是精選自雨花臺的上乘美石,完全具有觀賞價值,若悉心打理,遠比我藏的那幾枚六合火石珍貴,上乘呀上乘。可惜落得這般田地,日曬雨淋供人墊腳,有道是稀為貴,多,則蔽。一如古代帝王的妃嬪,每一位都是人間尤物,尋常男子得了怕不為之神魂顛倒,而深宮粉黛紛紜,忘錯昏亂,惑迷了君心,縱是無瑕可指的佳人亦難得獨寵。試想你僅得一石,下等常品也是心頭好,數量達到眼前這樣,看來也只能鋪路。買得起不如分了別人,這不叫有錢,這叫暴殄天物。把我惋惜得嘆了一聲又一聲,巴不得僱一輕卡全拉回家當寶貝收藏,無奈都是泥了底嵌著的,嵌得還極為考究,稍加留神不難尋得出形色排列的潛默規律。中式庭園設計時頗多注重風水,怎樣采地氣補空靈,五行八門的陣法我看不出箇中玄機,只暗暗崇敬。崇敬抵不過心疼,摳摳敲敲了半天,一顆也拯救不得。

“你幹嘛呢?”一雙大腳踏著人字拖兒踩中一顆精明可愛的小石,正是我最中意的那顆,比踩著我手還疼。視線順著米色七分板褲向上,淺粉撒花襯衫,栗子色半長碎髮隨風瑟動,錢程挑眉垂眼,費解地看著我的動作,“肚子疼?”

“沒~”猛地站起來,逼得他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那顆石頭,我滿意地撣撣手,“觀摹一下建築風格。”

“職業病。”

“職業習慣好不好?”我撣撣手,“什麼病啊災兒啊的不吉利。”

“小封建。”他姆指比比身後走出來的屋子,悄悄撇嘴說,“老封建。”

一聲輕咳響起,我和錢程都嚇一跳,董哥從屋裡出來,估計是見到了某人剛才不敬的言行。“程程你還是去吧。”他壓低聲音,“賭氣也不至於駁婁叔的面子,前兒來電話還特意問到你,首長應了帶你去。”

錢程恍然大悟狀:“我說這一早兒演的那出戏,非讓我開他的車,合著算計好了到點兒找茬兒逼我回來。”

“哪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