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我雖不明白這樣的情感,卻能看出他的不情願,不想看到父親為難,我最後把執行者的任務還給了他,安靜地數起天上的星星。
一聲沉悶的氣音消失後,星星暗了一顆。
就在任務完成後沒幾日,我們經歷了來自馮雷斯特家族無休止的報復。
一輪輪血腥的戰爭接連爆發,白晝和黑夜已經不再有區別,殺不盡的人,癒合不了的傷口,源源不斷的屍體堆砌出老牌勢力的狠決,死亡變得只是個數字,連夜的追殺傾盡了雙方的魔力和子彈。
最後是切嗣挑撥了第三方家族加入鎮壓,以一個家族的覆滅為代價終結了我們夜不能寐的生活。
第一次真真切切參與其中,我才隱約明白了殺-戮的代價。
如果不是隻能靠鮮血宣洩的憎恨,不是無法被原諒的罪惡,不是需要雙方生命去抵押的堅持,不要輕易殺人。
這正是那個殺人無數的男人教會我的道理。
——
距我來到平行世界已經過了三天,今天正是20號。
我坐在前往綜合遊樂園的地鐵上,手上把玩著一條有些年代感的十字架項鍊,在語音播報響起後,順著人流走出站臺。
回到地面,舉頭就能找到號稱是亞洲最大的時鐘摩天輪,以及僅一條馬路的間隔,五座無法被忽視的橫濱地標式建築。
我帶上兜帽,在暗下來的光影裡抬起眼皮,冷冷一笑。
能選在這種地方,所謂橫濱最後的保護傘也不過如此。
一丘之貉,互利共生罷了。
我掛上寡淡的神情,根據發來的訊息環顧周圍,抬腿朝著波岸咖啡廳走去。
入目的是一家露天咖啡廳,視野開闊,能直接欣賞到摩天輪轉動時帶來的治癒感,但也因如此,他們家的生意一向很好。
每一張安置著陽傘的餐桌邊上都坐著交談的客人。
現在是28分,離約定的時間不足2分鐘,而手機從接受過第一條簡訊後就再無動靜。
然而來自政府的人一定已經等在這裡,佔據最有利的角度觀察我。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一下座位的佈局,首先排除了那些行動不開或視線被遮擋的座位,再排除坐了兩人以上的桌子——最有效的談話發生在三人之間。
從剩下的客人裡我發現一個舉著報紙口袋鼓囊的男人,這位應該是一名特工,但今天的工作應該只是來保護他的上司,並非我的客人。
所以以這名特工為圓心尋找,我很快發現了兩個喝著咖啡的年輕男女,在他們的面前還擺著一份精緻的蛋糕。
還挺紳士的。
思緒在眨眼間得出了想要的結論,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