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衛宮的我被迫在異世界求生》最快更新 [aishu55.cc]
說起來諷刺,我明明從切嗣身上學到了一身不那麼光彩的本事,但我確實還沒有殺過人。
這不是說,我的父親希望我心向光明什麼的。
可以說除了直接殺人,其他什麼陰損的招都被他教唆著幹過。
我因為見慣了生死,曾經覺得殘酷的廝殺才是每一個人都要有的生命歷程,直到我踏出了陰暗的一隅,掀開隔絕視線的薄紗,看見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才發覺世界並不只是這樣的。
鮮花,蛋糕,布偶,這些我沒有品嚐過的柔軟甜蜜才是絕大多數同類眼裡的主基調,這些隨處可見的幸福卻是我們這些生活在陰溝裡的生物可望不可及的美夢。
我被自己的父親賦予了與他同等的清道夫的職責——承受著守護絕大多數人犧牲掉自己的永世孤獨。
這一切的源頭都要從十三年前,我的記憶真正開篇之日說起。
切嗣領養我的前夜,他還是會為暗戀而煩惱的少年人年紀,和父親一起生活在寧靜平和的小島上。
然而命運是那麼反覆無常,無憂無慮的幸福如未落地的雪花般虛幻,初臨時也臨近破滅。
喜愛的人因生父衛宮矩賢的罪孽成為了一個吃人的怪物,少年的夢一夜破碎,又因他一時的懦弱無法了結苦苦哀求的戀人性命,招致全部島民一起感染,他被迫擔下如此沉重的精神壓力,這樣的開端也奠定了這個男人後半生的悲情基調。
帶著極端仇恨與負罪感的衛宮切嗣衝進了矩賢的住處,在開槍弒父後,他聽見房間的角落傳來了微弱的女嬰抽泣聲。
那便是我,一個成為了試驗體卻有幸沒有被死徒化的魔術世家遺孤。
不知為何我清晰地有著那一天的記憶。
眼見這名死氣沉沉的少年舉起火把,即將焚燬一切,我不顧一切地哭喊出來,明明那時身上還插著輸送鎮定劑的試管,我壓抑住昏睡的身體訊號,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求生欲。
尋找到聲源,他搖搖晃晃地站在我的面前,幾番鉅變已經讓這個少年的神經脆弱不堪,被本能支配行動的衛宮切嗣毫無保留的將殺意傾注在我的身上。
我以為我會死在他緊緊扼住我咽喉的雙手上。
意識接近空白之時,冰涼的液滴忽然落下,打在了我的心間。
這個男人最後選擇放過我,也放過了他自己。
當然嬰兒的大腦是無法理解這一切的,我只記得能呼吸後我哭得好大聲,還肆無忌憚地尿了他一身:)
懷著無法言說的心情,少年切嗣收養了這個惡魔的結晶。
心理已經發生無法逆轉的改變後,男人自然不可能為我提供什麼愛的教育,也不可能讓我體驗到所謂的社會屬性。
但幸好還有保護教導了切嗣的娜塔莉亞在邊上幫忙渡過了雞飛狗跳的奶孩子初期,沒讓我英年早逝或者成為一個弱智。
這個年輕的賞金獵人,娜塔莉亞於我同樣也是亦師亦母的存在,嬰孩時期她教會了我人類應有的常識,擁有行動能力後她也慷慨地賦予我魔術的知識,也因如此我和切嗣一開始的關係與其說是父女不如說是沒什麼感情的師兄妹。
生活不鹹不淡的繼續,直至——娜塔莉亞的死亡。
一次任務的意外,為了不將搭載死徒蜂的客機帶到地面,切嗣在我的身旁擊毀了自己母親一樣的娜塔莉亞所乘坐的飛機。
血與淚澆灌的離別,突如其來又無可奈何。
【為了多數人能夠活著而犧牲掉小部分人。】
我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的選擇是什麼,即使要將我記憶中的第一個“家”摧毀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早早便領悟到死亡的真諦,我遠遠望著海平面上燃燒的殘骸,哭泣到昏厥。
那顆嚮往著希望的心也被桎梏在那片沒有邊際的海上,凝結成冰,再也不想為任何人開啟。
既然人的一生註定是在失去中度過,那麼便不要再付出感情了。
早早失去也好,至少我的往生足夠長,能夠將這份痛苦填補,也能警醒自己不再犯錯。
——不再祈求什麼,孑然一身地活著吧。
時間是單向性的概念,即使我和衛宮切嗣都掌握著有關時間的秘術也不可能讓一切重來,無能之人只能揹負著無法彌合的痛苦繼續前行。
人類是膽小的生物,有勇氣做出改變也都是從災難裡汲取力量。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