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菜啊!”龔霞君出面轉移話題,“喂,這一家店的山菜是陽明山裡最有名的,郎博士你嚐嚐看。”
熱絡的場面持續到酒足飯飽之後,然而這將近三個小時的相處裡,胡媚兒的視線幾乎不曹和郎心宇有任何的交集。
他看著她,見她和每個人說笑嬉鬧、情緒歡愉,就是始終不曾望向他。
低垂視線、舉起酒杯,他將眼神裡的黯然遮掩在杯沿之後。
今晚是他在臺灣的最後一夜,心中對胡媚兒的依戀遠遠超過明天即將要和何映娟度假的喜悅。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道出自己此刻心底的感受,事實上,胡媚兒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而且,說了又如何?
或者不說會比較好?這一段若有似無的感情能稱得上是“愛情”嗎?根本就沒有任何一方攤開說明自己對彼此的感覺,這樣能算是一段感情嗎?
也許她對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感覺。是呵,她美豔動人、風姿綽約,他或許錯估了彼此的距離,一相情願的誤將她的親切錯當是對他的情愫。
一口喝光杯子裡的酒,他覺得酒液的苦澀嗆辣好象不只傷了他的喉,也灼傷了他的心。
“郎博士,”一個女同事董芯薇熱切地拉著他,“我們去續攤吧?”
馬上有人附和,“好耶!去哪裡?”
“去唱歌!”
大夥兒紛紛附議,已經有些醉意的郎心宇感染到氣氛中的熱烈,他傻氣兮兮的舉起右手大聲應和,“好!去唱歌!”下意識的佯裝出自己的愉悅高昂,將心頭的苦澀掩藏在異常的熱絡之後。
隨著眾人走出用餐的小木屋,他強迫自己別往胡媚兒的方向望去。
“郎博士,你會唱什麼歌啊?”
“哈哈,郎博士會唱歌嗎?”
“喂,你們別瞧不起我!我很會唱英文歌的,像是艾爾頓強、菲爾考林斯啦,開玩笑,我幾乎每天唱給無尾熊聽呢!”
“什麼呀,郎博士你把我們當成無尾熊啦?”
置身在High翻天的熱絡中,郎心宇反覆提醒自己,別看她,不能看她!
不然會動搖他離開的決定。
“走!我迫不及待要唱一首 True Color給你們聽了!”
慢慢跟在眾人的後頭,胡媚兒掠了掠頸邊的髮絲走到龔霞君的身旁。“霞君,我不去了。”
“你要回家了嗎?”
“嗯,還有,我明天要請假。”
龔霞君憂心地望了她一眼,“為什麼?”
“因為我宿醉。”
胡媚兒冷靜的說完這句話,瞥了前方的郎心宇一眼,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招來一輛適巧停在路旁的計程車,走了。
當黃色的車身隱沒在夜色之中,被眾人熱鬧包圍的郎心宇回頭默默地望了車子消失的方向一眼……
“郎博士,快上車啊!”
他洩了氣般無精打采的上車,苦撐起一張笑臉,任誰都可以看出他掩飾不了的失望。
×××
“胡爸、胡媽,這麼早來打擾你們真不好意思,可是我想親自跟你們說一聲再見,所以……”站在胡家的大門口,郎心宇笑得溫和。
“沒關係啦。”胡志遠依依不捨的拍拍他的肩,“只是你怎麼這麼快就要離開臺灣了?要回澳洲養無尾熊了哦?”
“回澳洲之前,我要先飛去普吉島。”
“度假哦?可是我沒聽媚兒說她要跟你去普吉島啊!”
郎心宇的頭悄悄地低垂了下來,“不是的,我是和……別人去的。”
“女人哦?”
“是。”
胡志遠和李美鳳對望一眼,有默契地不再追問。“啊,哦,你好好去玩啦!下次來臺灣別忘了再來胡媽家坐坐。”
“嗯,我知道。”郎心宇清了清喉嚨,勉強地笑了笑,“我得走了,免得趕不上班機。”
“喂,老太婆。”胡志遠推了推妻子,“人家心宇特地來道別,你叫媚兒出來跟人家見見面。”
“媚兒哦。”
他沒看見妻子的擠眉弄眼,“哦什麼哦,快去叫人啊!”
一旁的郎心宇嚥下失望,擠出笑容,“沒關係,媚兒她應該還在睡吧?別吵她了。”
“沒有啦,其實媚兒她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回家。”
李美鳳的訊息太勁爆,當場讓胡志遠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郎心宇。“你說什麼?!”
“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