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因為郎心宇的特別嗎?
一思及此,胡媚兒的手下意識地益發握緊他。
彷佛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郎心宇悄悄地施力捏了捏她的小手,默然地給予她堅定的支援和力量。
始終沉默不語的何映娟注意到他們兩人深情交握的雙手,她咽去梗在喉間的悽楚,昂首笑了笑,“心宇,你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沒忘記吧?今天我們得回澳洲去了。”
胡媚兒原本就已緊張得沒表情的臉龐,當場更加僵硬。她霍地仰起頭看向郎心宇,“今天回澳洲?”
郎心宇原先還想張口否認,可他想了想、轉了轉眼珠,心中自有另一番打算。“對耶,我忘了。”
[你!“胡媚兒當場氣結!這人的腦袋究竟是怎麼回事?比豬頭還不濟事!
何映娟笑得更溫柔燦爛了,“我就知道你忘了,還好我已經事先幫你把行李打包好,就差把你肩膀上的那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裡,我們就能上飛機了。”
她也不等郎心宇的反應,直接走上前親暱地從他手中接過那一袋小行李,逕自往回走去。“你啊,一直都是這樣忘東忘西的,我也早就習慣你了。對了,我剛剛打了一通電話給喬治,告訴他我們要回去了。”
何映娟這一場自導自演的獨腳戲演來親密自然,彷佛她和郎心宇之間的關係依舊。所有人沉默地望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何映娟並不想接受事實,對吧?凝視著她瘦削的背影,胡媚兒頭一次有歉疚的感覺。
為什麼以前自己從來都不覺得這樣奪人所好,是一種極度過份的行為呢?又為什麼在碰上了郎心宇之後,這一切的感受竟是如此自然地湧上她的心頭呢?
悄悄仰起頭,她凝視郎心宇溫柔的眼,輕輕伸出右手扣住他的手肘,“心宇,我不想放棄你。”他帶給她的感受太美好、太深刻,是過去不曾有人讓她領受過的。
也不知哪來冒出的浪漫因子,郎心宇心動地淺笑著執起她的手,湊近嘴邊吸唇輕啄。
“嗯,媚兒,千萬別放棄我。”他對她笑了笑,再放開她的手溫柔卻堅決地走上前,拉住何映娟的手肘,從她手裡拿回自己的小行李袋。
“心宇?”何映娟臉上強裝的笑容開始瓦解。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謝謝你幫我整理行李,映娟,但是我有一些東西想交給媚兒,所以我想再去她房間重新打包一遍。”
“心宇!”
“我記得了,中午十二點半的飛機是嗎?我會在半個鐘頭後將行李拖到這裡。”
美麗殿的房間裡,胡媚兒坐在一張單人床上,雙手撐著床沿,低垂著頭,百無聊賴地晃動自己的腳丫子。
另一張單人床上擺滿了郎心宇的衣物、行李。他揹著她,忙碌地折迭衣服、打包行囊。
“你跟何映娟一起睡了幾天?”
“嗯?”
“我問,你們在美麗殿同房一共睡了幾天?”
郎心宇垮下肩寵溺地回頭凝視她,可她沒有看他,只是一個勁的低著頭、踢地板。“媚兒,我和映娟睡的是兩張單人床。”
“單人床也能辦事。”
“我沒有在辦事,我都在看書。”
她冷哼,益發使勁地踢著地板。“是哦,和女人在房間裡蓋棉被看書!”
他看穿她的煩躁和暴怒,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拉起。
她飛快揚起眉睫睨了他一眼,“說話啊!”
“你先說。”
“為什麼要我先說?你為什麼不先說!”
他也不跟她辯,靜靜等待著……他竟忘了狐狸是一種很小心眼的動物。直到五分鐘過去,她仍緊閉著小嘴不開口。他嘆口氣,“媚兒,我的時間不多,該出發回澳洲了。”
他話一出口,胡媚兒立刻飛撲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圈住他的頸項!“我不要去澳洲!”
“媚兒……”
“你來臺灣!離開澳洲,我要你跟我一起回臺灣!”
唉,這才是他們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距離,遙遠的北半球和南半球。“媚兒,其實狐狸在澳洲也能夠生活得很好……”
“不要!”
“澳洲也很適合胡爸、胡媽生活,那裡的大野狼跟紅狐狸都……”
她從他的懷裡稍稍退開,“你夠了沒有?我不是狐狸,我爸媽也不是大野狼和紅狐狸,你要我講幾百遍才聽得懂!”
他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