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病重,前朝後宮都蠢蠢欲動,賢妃你該不會也是那犯蠢的吧?”
蕭奕承才病了不過三日,奏請冊立太子的摺子都快把勤政殿埋了。
唐如玥不是不知道後宮人心浮動,無子嗣的宮妃都向三位皇子的生母示好,尤其是身為大皇子生母的皇后和三皇子生母賢妃,這兩日只怕宮裡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生怕錯過了從龍之功。
更別提朝堂之上暗流湧動,連她父親都收到宗親朝臣的拜帖,寧首輔和宋尚書如今連門都不敢出,只好閉門謝客。
京城之中,已有十餘年不曾這般熱鬧。
唐如玥本想讓孩子們多學幾年,等他們定性,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再行定奪,如今倒是不妥,總不能讓孩子們為了那個位子,禍起蕭牆。
皇子再小,也是天潢貴胄,過不了尋常百姓的日子。
“太后娘娘,臣妾不過是個妃子,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順幸福。”
賢妃彎腰叩首,親手撕開她的驕傲,“宸兒的性子,太后只怕比臣妾這個當孃的,還要清楚他的斤兩。”
唐如玥露出幾分真心,笑道:“宸兒活潑跳脫,皇位對他只怕更似牢籠。”
她上前扶起賢妃,朝簾子後面喊了一句,“聽明白了就出來吧。”
寧妙儀神色尷尬,撩起簾子,走到賢妃面前,拉著她的手,雙眼微紅,道:“妹妹,是我誤會你了,羲兒中毒暈倒,我急瘋了,請你看在同為母親的份上,原諒姐姐。”
“姐姐說哪裡話,都是這個賤婢跟外人勾結,挑撥我們姐妹不說,還想挑撥景羲和景宸兩個孩子,姐姐,妹妹也是當孃的人,絕不會傷害咱們的孩子。”
賢妃雖倨傲,對皇后還是有幾分敬重和相伴的情分在,易地而處,她也會懷疑皇后。
二人相擁,冰釋前嫌。
唐如玥讓二人落座,一同審問悅心。
悅心此時才知道,太后詰問賢妃,不過是為了引她入局。
後宮中的女人,果然心都是黑的。
唐如玥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為了防止她自盡,先行讓人卸了她的胳膊。
“悅心,哀家再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說出主使,哀家便讓你解脫。”
悅心臉色蒼白,汗水把身上的衣服都染透,她咬牙回道:“沒想到堂堂太后,也會為了維持後宮的平穩,不惜讓我一個奴婢頂罪。”
“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汀溪,送她去見雁翎吧,告訴典刑司,他們倆總要撬開一個。”
雁翎連家人都不顧,可見背後之人絕不簡單,唐如玥並不指望悅心會開口。
能在宮中服侍的,都經過內務司多次查探,他們並非憑空出現,有家人,有親朋好友,不會無懈可擊。
只要細細查探,總會查出些蛛絲馬跡。
汀溪聽命帶走悅心,按照唐如玥的交代,送入典刑司命他們嚴刑逼供,勢必問出背後真兇。
唐如玥詢問賢妃,道:“哀家聽聞悅心乃是你的陪嫁,她的來歷是否有可疑之處?”
“悅心是臣妾孃家的家生子,她老子娘還管著臣妾城外的莊子,不然臣妾也不會維護她,險些害了自己。”
賢妃思前想後,怎麼也想不通,她從家裡帶入宮中的,只有悅心和良緣二人,極為信任。
她們的家人,她也都安排妥當,多年來,從未有過差池。
唐如玥假裝不知,勸慰道:“事已至此,你們各自回宮,將身邊伺候的宮人逐一排查,尤其是幾個孩子身邊伺候的宮人,絕不能再有半點差池。”
皇后和賢妃齊聲道:“臣妾遵旨。”
唐如玥又叫來林院正,詢問蕭景羲的病情,“愛卿,哀家聽皇后說景羲醒了,他的身子可會有恙?”
林院正恭順回道:“大殿下平時多有鍛鍊,體魄強健,且中毒不深,過幾日便可康復。”
“如此甚好,林院正這幾日便在雁滄齋小住,等景羲康復後,再回太醫院吧。”
景羲無事,只怕有些人會坐不住,狗急跳牆,再次對他不利。
有林院正在,唐如玥至少不必擔心再有人下毒。
經過此事,寧妙儀必定加倍小心,整治各處,宮中倒是能平靜一段時日。
唐如玥讓后妃二人先回去,自己進去看蕭景羲。
剛進內室,便看到蕭景羲靠在床頭,手中還拿著本《白虎通義》,極為用功。
唐如玥臉上露出笑意,溫柔地說道:“剛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