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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賭局

“為什麼?”

蕭奕霖眼中充滿憤恨、不甘、痛苦,他為大夏,為他皇兄的江山,在邊關刀光劍影,以命搏殺,守護大夏的安穩太平。

他敬重的皇兄,愛慕的妻子,在京中雙宿雙棲,纏綿悱惻,無人在意他的生死安危。

蕭奕霖恨他們無情,更恨他們將自己的尊嚴扔到地上,隨意踐踏。

如今的漢王府,在京城百姓眼中,只怕比那邊關的草原還要綠上許多。

他又問道:“蕭奕承如今可在宮中,兒子要當面問問他,為何要強奪弟妻,他可還記得母后的教導,這便是他的兄友弟恭?”

他恨不得立馬衝進宮中,站到蕭奕承面前,親口問他要個答案。

李太妃忙拉住他,安撫勸慰:“兒啊,太后心裡對你有幾分母子情分,你莫要衝動,皇上被太后圈禁在大相國寺,太后如今心思都放在教導皇孫上,兒啊,你再等等,他們都不會有好下場。”

蕭奕霖面露痛苦之色,攥緊拳頭,青筋暴起恨不能殺之後快。

李太妃握住他的手,“兒啊,你看看母親,我已經老了,你不想讓你的母親孤苦無依,下半輩子悽慘痛苦吧?”

“母親……”蕭奕霖胸口一陣刺痛,想到母親深宮孤寂,永遠都是一個人,連宮宴也只能遙遙相望,他軟了下來,“母親,我不會讓您孤苦無依,我會讓您風風光光,享受榮華富貴。”

蕭奕霖到底沒能硬下心來,他的母親,宮裡的母后,她們兩個弱女子,好不容易熬出頭。

是他沒用,若是他能坐上那把龍椅……

不甘的念頭浮上心頭,如附骨之蛆只有剜肉刮骨方能剔除乾淨。

蕭奕霖送走母親,獨自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榻上,那個念頭怎麼也無法從腦海中揮散。

身下久違的順滑觸感,彷彿在提醒他,京城與邊關的區別。

這兩年來,他每日吞著邊關的風沙,飲的是終年積雪融化的冰水,幾乎沒有一日睡得安穩。

更別說如此精緻奢華的絲綢,他在邊關的大帳裡,皮毛覆地,和衣而臥是常有的事兒,能有張冷硬床榻已是極為難得。

這兩年裡絕大多數的時候,他都跟兵士們同吃同住,貼著自己的戰馬度過一夜又一夜。

如今躺在這真絲軟床上,他倒是睡不著了,腦中一遍又一遍回想起母親的話。

他迫切地想要建功立業,想要揚名立萬,想要稱王登位,成為大夏最有權勢的男人。

蕭奕霖腦中紛亂,兒時的記憶,少年的片段與邊關征戰的畫面重疊交替,直到他陷入沉睡。

直到小廝來叫他早朝,他才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換,便睡著了。

蕭奕承動作利落,收拾妥當,踏上了進宮的道路。

此時的勤政殿裡,百官早已按耐不住,群情激憤,一道道參他的奏摺遞到了唐如玥面前。

“臣參漢王蕭奕霖,未經詔命,擅離職守,私自離營回京,視同臨陣脫逃,罪大惡極,請太后重罰,以平息萬民的怒火。”

“臣參漢王圖謀不軌,私自回京,擅闖宮禁,藐視皇權,視同謀逆。”

“臣參……”

朝臣口中的蕭奕霖,如今就是亂臣賊子,意圖不軌,偶爾有人提及邊關大捷,也被淹沒在對他的聲討之中。

唐如玥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一手抓起身旁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

勤政殿裡霎時安靜了下來。

唐如玥開口道:“眾卿群情激昂,不似參奏本朝的郡王,倒像是發現了敵國的探子,還是俘獲了敵軍的將領,恨不能殺之後快。”

眾卿默不作聲。

寂靜的大殿中,只有唐如玥冷冽的聲音迴盪其中:“哀家以為,漢王職守邊疆已兩年有餘,經此大捷,敵方主力損耗殆盡,可保我大夏二十年無憂,兵部尚書,你說哀家說得可對?”

兵部尚書範文正出列,手持玉笏,高聲答道:“回太后,正如太后所言,邊關大捷,漢王殿下此役擊殺敵軍近二十萬,逃回去的殘部不足萬人,邊關未來二十年再無戰事。”

他話音未落,諫議大夫陳常出列,駁斥道:“太后,臣不以為然,漢王殿下得勝大捷,創下不世之功,確實難能可貴。但其無詔入京,擅離職守,試圖犯禁闖宮也是事實,怎可相提並論。”

禮部尚書韓啟章也表示贊同,“啟奏太后,陳大人所言甚是,禮不可廢,若是居功自傲,藐視天家尊嚴之風盛行,那皇上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