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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文武相輕

唐如玥此話一出,如同按下了暫停鍵,勤政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蕭奕霖臉上帶著無奈,多年未見,母后竟還是這般……調皮。

他邁步進了勤政殿,健碩挺拔的身姿,染上了邊關風雪的冰寒,淬鍊出鋒利剛毅的風姿。

蕭奕霖雙膝跪地,行叩拜之禮,“兒臣蕭奕霖給母后請安,願母后歲歲如意,青春永駐。”

“起來吧,你這皮猴去了邊關幾年,倒是越發油嘴滑舌了起來,可是跟那幫兵油子學壞了?”

唐如玥自然而然地打趣著他,仿如從前一般,絲毫未變。

蕭奕霖眼中浮上一絲懷念,母后許久不曾這般跟他說話,從他跪求母后指婚那日起,母后待他便循規蹈矩起來。

他恭敬地回答道:“母后哪裡話,兒臣久未回京,見到母后一時激動,有些失禮不當,還請母后原諒。”

唐如玥揮手致意,面帶微笑,“起來吧,咱們母子不興這些繁文縟節,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客套話,回來可見過你母親了?”

“見過了,昨日便是母妃攔著兒臣,才沒釀下大禍。”蕭奕承坦誠回答。

“無妨,你久不在京城,思念哀家急於進宮,也是人之常情,哀家昨日病得糊里糊塗的,她們不敢告訴你,怕你憂心,這才攔你在宮外。”

唐如玥給足了梯子,蕭奕霖也從善如流,請罪道:“母后恕罪,兒臣與敵軍決戰於白馬河畔,歷經生死,方知親情可貴,深念母后多年悉心教導的情義,急於向母后報平安,這才擅自回京,兒子可是足足跑死了三匹馬,才趕了回來。”

雖然心中知曉他是因何回來,唐如玥聽到他說跑死三匹馬趕回來時,心中仍感到一絲暖意。

至少此時站在她面前的蕭奕霖,還不是小說中被權勢皇位支配的那個他。

看在自小養大的份上,唐如玥願意給他次機會,她假意嗔怪道:“你這孩子打小就是個急性子,還以為軍中歷練這些年有所成長,誰知道一個大捷便把你打回原形。”

蕭奕霖承情,羞愧難當,“兒臣一想到母后,就不再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而是承歡膝下的孩童。”

這邊母慈子孝,和睦融洽。

那廂言官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根本無法壓制體內澎湃的洪荒之力。

“啟稟太后,臣本不忍打擾太后母子團聚,共享天倫,但皇家無家事,家事便是國事,漢王觸犯律法,按律當誅!”

諫議大夫陳常率先發難,唐如玥明白陳常急公好義,為人正直,並非針對蕭奕霖,但朝臣卻不這麼認為。

禮部尚書韓啟章不甘落後,緊跟向蕭奕霖發起了責問,“臣附議,且不論漢王殿下是否急於報信,昨日擅闖宮禁事實俱在,有當值禁衛可為人證,罪證確鑿,請太后定奪。”

文官佇列節次走出幾人,口中皆稱:“臣附議,請太后定奪!”

蕭奕霖起身,站在大殿中,高聲請求:“母后,兒臣請求當堂自辯,請母后准許。”

“準了,朝臣們既有疑慮,霖兒便好好同他們解釋一番。”

唐如玥順水推舟,讓他彈壓群臣,她也好藉機觀察,看看朝中到底有哪些人參與其中。

蕭奕霖欣然領命,身長玉立,斜飛的劍眉蘊含銳利,幽暗深邃的眸子染上了幾分戰場的寒意,他左手平舉,做了個邀請的動作,道:“諸位大人還有誰要對本王參上一參?”

見眾臣默不作聲,他收回手,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又道:“諸位既然無本啟奏,那本王為諸位解一解惑,本王與皇兄雖非一母同胞,但自幼同在母后膝下長大,受母后教導,方才有如今的本王。”

唐如玥笑了笑,他當著朝臣百官的面,提起童年成長,無非是想喚起她的回憶,讓她念幾分母子親情罷了。

她樂得配合:“霖兒言重了,哀家身為正宮皇后,教養皇家子嗣,責無旁貸。”

蕭奕霖深深一拜,謝過太后教養之恩。

接著跟朝臣解釋道:“本王對母后視同生母,兒子得勝歸來,急於向親孃報平安,敢問諸位大人何錯之有?”

“天家豈能如同尋常百姓,臣剛說過,天家事,便是朝堂事。王爺可有敬畏之心?”

陳常不為所動,對他的言論嗤之以鼻。

蕭奕霖試圖以母子親情混淆視聽,朝臣卻並不糊塗,究竟因何闖宮,在座的朝臣誰人不知,還不是為了被除名毀牒的漢王妃。

他拉著太后為他解圍,真當朝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