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制度的本質是個財產製度。
作為理智的人我們都知道,感情是無法百分之百靠得住的。
而我們都知道人都是自利的,即使有利他行為出現,也終究逃不出自利的本質。
所以,必然的就會出現公地悲劇。
即只要所有人都付出,而我只要少付出一點就多獲利一點。
而婚姻制度產生,就部分的解決了這一問題。
離婚意味著財產分割,過錯方和得利者需向對方讓渡自己的權利。
即使倪爭在外撈了再多的錢,與文靜這樣的小三玩的再花,只要他與原配鬧到離婚,那必然要傷筋動骨割一半的肉。
當然,在花國目前的社會輿論環境和司法環境中,倪爭將要割捨的肯定不止一半的肉。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婚姻制度的雙方都不會走向離婚這條極端的道路。
有人說有錢人容易對感情不忠,婚姻的雙方貌合神離,婚姻關係岌岌可危。
然而事實是這些人的婚姻契約關係反而異常牢靠。
即便是出現了小三小四插足,只要協調的好,補償到位,那婚姻關係依然可以延續下來。
就像倪爭和孫麗。
哪怕押著小三堵在支行裡讓對方下不了臺。
哪怕鬧到全河東分行人盡皆知。
然而經過行長辦公室裡神秘的四十五分鐘之後,雙方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倆的輕鬆之情溢於言表。
沒有人知道在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可王純良能夠猜得出倪爭一定付出了不小的經濟代價。
這麼一場牽動整個河東分行吃瓜觀眾心絃的鬧劇就這樣草草結束。
看似受害者的孫麗在離開支行時,不再面無表情。
王純良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都能看到其嘴角上揚的幅度。
出軌者倪爭好似了卻了一件心事,他自認為知曉了前些日子右眼狂跳的原因。
王純良在上廁所路過行長辦公室時,清晰的聽到屋子裡的倪爭愉悅的哼著小曲。
而小三文靜,則成為了事件結束後唯一的不幸者。
她的名字迅速在河東銀行界傳播開來,她的事蹟也被銀行人拿出來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文靜將以何臉面面對三里廟支行的同事們,王純良不得而知。
因為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她都抱病在家。
“唉,想想她也挺可憐的,倪爭後來也沒有去安慰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來。”
心地善良的君姐忍不住關心出聲。
王純良撇撇嘴,不以為然:“你太小瞧她了,海王的臉皮厚度僅次於龜男。你看著吧,下週上班時,她肯定會元氣復活。”
君姐:“倪爭這個渣男”
王純良總覺得這個話題聽起來自己心裡涼絲絲的,遂立即打斷道:
“確實,他沒有男人的擔當,真男人就應該大大方方的全都要。”
君姐以為對方在開玩笑,遂翻了個白眼,又說道:
“孫麗也是的,就這麼原.”
王純良再次打斷道:“行長夫人手段狠厲,不過最後時刻還是識大體的,並沒有揪著倪爭的小錯誤不放。俗話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婚姻才能長長久久。”
“王純良,你是不是在CPU我?!”
“咳咳。”
一陣戰術性咳嗽,王純良趕忙轉移話題,他從抽屜裡掏出一沓影印件,丟在君姐桌子上,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是什麼?”
“這場鬧劇我也有收穫。之前我們只有好處費從卞光秀或陳觀溪賬戶孫麗賬戶的轉賬記錄,而現在孫麗自己送來了孫麗賬戶倪爭賬戶的對賬單。進一步完善了證據鏈,倪爭將不會有任何狡辯的機會。”
銀行人的職業習慣就是追究細節,謹慎再謹慎。
重生前後十年的銀行從業經驗,王純良顯然早已成為細節控中最高段位的存在。
君姐翻看著流水影印件,喃喃道:
“怪不得那天我看伱找姚大運嘀咕了半天,就是從他手裡要這個原件去影印對吧?”
王純良露出微笑,右手輕撫下巴上的鬍渣,彷彿運籌帷幄的智者。
然而下一秒鐘,倪爭突然間的破門而入立刻令王純良險些破功。
好在對方的注意力不在君姐身上,沒有留意到她手中的對賬單影印件。
倪爭將一沓貸款材料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