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終於在銀行即將下班前收到了王純良發來的微信資訊。
趙剛閱讀完資訊之後,神色肅然。
他正了正衣領,壓低了帽簷,然後正氣凌然的走出肯德基,又迅速的步入了贏豐銀行。
按照王純良的資訊提示,他先是聯絡上了那位給王純良留下名片的女職員。
已於剛才收到王純良的轉賬,為其代辦了保險箱延期手續的女職員自然心領神會,領著趙剛來到了保險箱區域。
中年白人暗罵了一句內地的富二代就是事多,接著按照流程詢問了客戶編碼,最後恭恭敬敬把趙剛帶到了保險箱所在的那個房間。
趙剛照著資訊上的數字輸完了密碼,開啟了保險箱。
裡面沒有小行李箱,而是一沓又一沓的影印件和賬本。
“噢原來你把那些證物又存放回了保險箱,只是帶走了一個空行李箱。”
說罷,二小姐用她那隻據說骨折的腳踢了踢王純良身邊的行李箱。
咦?
好重。
不解的二小姐彎腰開啟了箱子,卻發現裡面竟然也是轉賬憑證等材料,於是不解地看向王純良。
後者拍了拍她的大腿,解惑道:
“我和剛子每人各帶了一半的證物即便一方落到姜老闆或是季老闆手裡,另一方仍然保留了可以和對方繼續周旋的本錢。”
“噢哪怕姜老闆從伱手中攔下了這個行李箱,他也會誤認為所有證物都在這裡了。可是這麼做會不會把證物弄得太亂了?”
“因為證物中比較顯眼的主要是各類賬本和對賬單,所以我按照日期將它們分成了兩份。我攜帶的是這些證物的後半部分,留給剛子的則是前半部分再加上隨身碟和阮少巖的日記本。我提前將所有證物都拍了照,並將剛子缺少的那部分照片傳給了他。”
二小姐恍然大悟:
“這麼一來,就等於剛子擁有了完整的物證,而你手裡的這些東西又足以用來迷惑姜老闆。”
“對,只不過從法律效力上來說,照片肯定不如原件更有說服力。”
“那趙剛後來”
王純良笑了笑:
“趙剛當天夜裡也就是昨晚趕到深城乘坐高鐵直奔彭城,等他抵達彭城高鐵站的時候,已是今天早晨7點。”
然而巡視組組長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更何況他們此次行程還是高度保密的,因此最終將證物交於對方的人是我爸。
老王同志於昨晚知曉了我的計劃,深夜驅車悄悄的抵達了彭城,並於今早與剛子成功匯合。”
“噢原來這一路你都在明修棧道,而趙剛那邊則是在暗度陳倉”
王純良感受到了二小姐略帶崇拜的目光,心中有些飄飄然。
他一邊把玩著對方腿上被脫了一半的巴黎世家,一邊繼續說道:
“我和剛子只要其中一人將材料交到彭城那裡,便算是完成了任務。
考慮到姜老闆的注意力多半會放在我身上,但也不排除他會注意到剛子和老王的可能,所以我必須在剛子行進的同時保持與之相呼應的步調。
如果姜老闆發現不了那自然最好,如果有所猜疑,我也可以保證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我所吸引,從而讓證物更加齊全且更容易潛行的剛子得以成功達陣。”
小蝶聞言撇了撇嘴,作出了自己的點評:
“雙保險你這也太謹慎小心了吧”
二小姐也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王純良略帶自豪地挺直了胸膛:
“你倆不是銀行人沒有這個風險防範意識。
像我們這樣地地道道的銀行人,在平時辦理貸款時,哪怕申貸的客戶再可靠、預期再良好,我們還是會要求客戶追加保證。
在此次行動中,剛子便是我追加的保證。
也可以說,這近乎於一種職業習慣.
師兄,你應該是能夠理解吧?”
被點了名的王權自然無法繼續裝昏迷,他睜開了眼,警惕地盯著對方。
王純良轉過身,好心勸說道:
“你我畢竟師兄弟一場,做為師弟我還是得勸勸你。
我們現在一路暢通無阻,表明上面已經對姜老闆等人展開了行動。
與他們犯下了滔天罪行不同,師兄你頂多是經濟犯罪.
哦,對了,剛才鄧豹醒著向我坦白的時候,可是把你往死裡黑。
所以,接下來該選擇什麼態度來面對巡視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