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天之前的上午10點。
深城寶安國際機場。
一架波音747帶著轟鳴聲衝向藍天。
三里廟支行旅行團徹底結束了港城遊,正式踏上了返程。
而在港城的某個隱蔽角落裡,趙剛正抬頭仰望著天空。
與王純良不同,此次返程前,君姐就沒有訂他的機票。
這麼一來,除了三里廟支行前來旅行的那幾名王純良的心腹外,根本不會有外人發現隊伍中少了這麼一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
帶著太陽帽的趙剛來到了贏豐銀行港城分行對面的肯德基店門口。
他先是藉著玻璃門反光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偉岸形象,然後拉低了帽簷,彷彿地下工作人員一般踏入其中.
大口大口吃著漢堡的他感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十分沉重。
然而為了騾子銀行,為了雙河的金融行業,為了老趙家的榮譽,趙剛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
當前天晚上王純良公佈了下一步的計劃並說出還需要一名至關重要的轉運員的時候,趙剛知道這個角色非自己莫屬。
畢竟此前他已經深度介入針對姜老闆的行動,即使現在退出的話,對方也不會在最終清算時放過自己。
只有徹底將其幹趴下,才能讓自己未來的工作和生活再無後顧之憂。
再者,旅行團中知曉此事的只有他和君姐。
雖然君姐強烈要求,可支行行長以及旅行團團長的身份都決定了她無法勝任這個需要極小存在感的角色。
數來數去,可行的人選只剩下了趙剛他自己。
最後,好兄弟正冒著生命危險做著無比正義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自己怎能不出一份力。
“喂,親愛的,你在講述故事的時候能不能減少一點那個趙胖子的篇幅?尤其是他的心理活動之類的,我不是太感興趣唉”
“哎呀,不好意思,因為此前我答應了剛子,在向他人介紹起這段經歷時,要突出他內心的猶豫,使他偉岸的形象更加的豐滿”
原本滿臉期待的等著王純良揭開謎底的二小姐臉上佈滿了嫌棄,顯然對王純良過分塑造剛子形象這種夾帶私貨的行為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
坐在駕駛位上同樣被勾起了興趣的胡小蝶也頻頻透過後視鏡看向王純良,皺起眉頭的表情無疑傳達出和二小姐相同的觀點。
此時被綁在後排的王權已經漸漸甦醒過來,他在半眯著眼觀察了一圈形勢後非常聰明繼續扮演著昏迷。
王純良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
為了營造出囚徒困境,他問向前方的小蝶:
“擊打哪個部位才能最有效的為昏迷的人續時?”
女保鏢揚起了眉角,掃了一眼後視鏡中被俘的兩人,心裡隱隱猜到了王純良的企圖,於是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後頸和脖頸兩側動脈,然後又搖了搖頭,提醒道:
“擊打這兩個部位得保證25磅左右的力度,若是超過這個數值很可能會造成傷亡,所以我不建議新手這麼操作.”
說完,她又指了指自己的下頜骨,做著科普:
“喏,擊打這裡,哪怕下手重了也只會輕微腦震盪。”
王純良覺得自己的知識面又得到了拓寬,於是立刻帶上指虎,現學現用。
他一擊重拳,在鄧豹身上表演了一把鞭屍,驚得王權緊閉的眼皮直打顫。
要不是嘴巴被貼了封條,後者高低要大喊饒命。
讓王權倍感幸運的是,王純良在打完鄧豹後,放棄了對自己補刀的打算,而是回過頭繼續給兩位女士分享起那段特工故事。
二小姐舉起了手,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按照剛才你所講述的故事開頭,接下來你應該是把那些證物交給了趙大胖子.
可是我聽你說過,自從離開贏豐銀行之後,賭場那位季老闆的手下就沒讓你離開過他的視線。
當晚你又是住進了由他們多人把守的據點,那麼你是如何把東西交給趙剛的?”
王純良笑了笑,非常滿意二小姐這個合格的捧眼,在喝了個一口可樂之後,繼續講述起剛才的那個故事。
其實需要提防的人不僅是姜老闆,還有賭場的季老闆。
誰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季老闆在王純良拿到證物後不會臨時變卦。
在這種情況之下,趙剛便是王純良提前埋下的一顆暗子。
這顆暗子按照原定計劃在肯德基店裡潛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