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是不是應該聽君姐的?阮少巖目前的情況明顯不太妙,我們按約定去那裡會不會有危險,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我看港城警匪片裡,桑拿浴場都是黑惡勢力的老窩”
自從剛才出了酒店之後趙剛就在王純良的身旁小聲嘀咕個不停。
王純良終於忍不住轉過身,提議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吧,這事還是算了。”
“啊?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怎麼還真放棄了。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阮少巖,即將揭開謎底了,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說罷,剛子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拉著王純良坐到了後座,在和司機說了地址後,飛速向著目的地挺進。
計程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最終停在了一片老舊的且密集的居民房區域。
司機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兩層小樓:
“大陸仔,那邊就是你們要找的尊尚桑拿。”
王純良率先下了車,然後看著前方掛著破舊招牌的小樓陷入了沉思。
剛子付完車錢後也跟了過來,右手深入褲子口袋摸了摸剛才從酒店裡順來的小雨傘,嘆了口氣:
“王哥,我還以為那什麼桑拿中心是開在紅燈區的風月場所,為此還特地準備了作戰服,可為什麼是這個樣子啊?”
王純良沒有搭理剛子,在觀察了一圈周圍地形後果斷穿過了半開著的玻璃門進入了小樓。
小樓內部的構造和內地的小浴池差不多,剛入門是一個小廳堂。
一位大約六旬的老頭戴著老花鏡坐在吧檯後,瞟了王純良一眼後便又將目光移回到正在直播六合彩開獎的小電視上。
“這裡連個顧客都沒有?真是冷冷清清的。”
隨後進屋的剛子讓老頭再次多看了一眼,然後指了指吧檯旁貼著的洗浴專案價目表。
“夏日飛昇.古道柔情嘖,這名字.”
剛子瞄了一眼專案介紹,忍不住吐槽出聲,緊接著才想起來正事,低聲詢問王純良,“那人在紙條上只寫了尊尚桑拿,也沒說是在裡面還是在外面。怎麼辦,我們在哪等他?”
王純良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我在門口看看,你進去洗個桑拿。若是發現了對方,互相第一時間聯絡。”
半個小時後,8點15分,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15分鐘。
莫非被放了鴿子?
難道對方遇到了突發狀況?
王純良內心佈滿了疑惑和不安,在又等了大約十分鐘後,再次進入小樓將正在蒸桑拿的趙剛叫了出來。
剛子大口大口的喝著可樂,補充著快要脫水的身體。
在過了好一會兒才彙報道:
“那人故意逗我們玩呢,我從浴室到桑拿房,挨個房間都看了一遍,壓根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王純良再次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來到了8點50分,阮少巖今晚恐怕是不會來了。
“走吧,先回去再說。”
就在兩人剛打算推開玻璃門離開尊尚桑拿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老頭竟然操著地道的河東方言開了口:
“後生貴姓?”
河東方言與普通話差別不小,若不是本地人很難聽懂。
王純良算上前世今生已在河東呆了十多年,故聽力方面沒有任何障礙,他試探著同樣用河東方言回答道:
“我姓王,大爺您有何吩咐?”
老頭關上了電視,一溜小跑繞過吧檯來到門口,將卷閘門拉了下來,然後回過頭小聲說道:
“我是少巖的小叔。”
王純良和剛子聞言張大了嘴巴,滿腦子裡全是問號。
從未聽說過阮少巖還有個親戚在港城啊,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他當初來此地第一時間沒有投靠親戚,而是冷落到為賭場賣命的地步?
彷彿是看穿了王純良的想法,老頭主動解答道:
“大約四十年前,我大哥的孩子也就是少巖才剛出生,我與父親置氣離開了河東老家,獨自來到港城闖蕩。父親一怒之下與我斷絕了父子關係,所以後來沒有外人知曉少巖還有我這麼一個小叔。”
“所以當初他犯了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來港城投奔你?”
老頭點了點頭:
“由於我離家時丟下了豪言壯語,所以再給大哥他們打電話時留下的都是虛假的身份和資訊。少巖在來到港城後,按照原先我所留的那些資訊自然未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