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氣昂的千牛衛對這位老者十分恭敬,猜想此人必是宮中的大人物,忙上前兩步,抱拳躬身道:“草民洪霸符,見過這位官老爺,小人曾在幽州戰場與楊公公並肩作戰,聽聞大梁正值用人之際,小人自問有些本事,特來投奔楊公公,還望官老爺代為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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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懷爾其實早已猜到來人身份,卻故作驚訝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霸刀’,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洪霸符沒想到被一位文士模樣的老者叫破身份,訝道:“官老爺認得小人?”
“那是自然,若非那張大器榜僅僅列舉了當世最強十人,洪宗師也必然榜上有名。”
聽得此人認識自己,洪霸符心情大好,自以為所求之事已成了大半,笑道:“既然官老爺認得洪某人,還請官老爺帶小人進宮,去見楊公公。”
豈料曲懷爾卻是故作為難道:“適才聽洪宗師所言,是想透過楊公公這層關係,在軍中謀個一官半職,好建功立業,只可惜,我朝祖制,宦官不得干政,洪宗師便是見到楊公公,恐怕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洪霸符聞言,腰彎的更低了,沉聲道:“那請官老爺幫小人一次,等到日後小人在沙場上立下赫赫戰功,一定不忘老爺今日提攜之恩。”
曲懷爾卻是笑道:“洪宗師別看這群千牛衛對老夫畢恭畢敬,老夫實則在朝中並無任職,就算想幫,也是無能為力,洪宗師拜錯山頭拉!不過老夫倒是有個法子,洪宗師不妨試上一試,總好過在這苦等無門。”
洪霸符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拳道:“請前輩教我。”
曲懷爾伸手一指,笑道:“此去向西半里地,便是兵部所在,洪宗師既想在軍中謀職,不妨去那裡碰碰運氣,如今兵部侍郎章銅山正在參加早朝,可能要洪宗師去兵部大門外稍等片刻。”
洪霸符點頭謝過:“前輩大恩,洪某人沒齒難忘,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老朽姓曲,你我日後若是有緣,定能再見。”說著雙手插袖,自顧自去尋那些喜愛吃食去了。
洪霸符一咬牙,順著曲懷爾所指方位,馬不停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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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洪霸符分別後的曲懷爾,並未外出採買點心,反而換了副與先前和藹面容完全不一樣的臉孔,轉身走回皇宮。所謂外出,不過只是個幌子罷了,皇宮內有上百名御廚,什麼山珍海味做不出來,便是一些老字號的民間小吃,以曲懷爾的身份地位,又何必親自跑一趟,之所以出宮,不過是為了親眼瞧一瞧那傳聞中的洪霸符罷了。
宮牆內,楊修恭恭敬敬曲身站在一旁,自昨日洪霸符在城門處被守衛刁難時,楊修便獲悉了此人行蹤,之後本打算出宮約見此人,可想到曲懷爾先前對洪霸符十分輕視,遠不如對齊雲山蕭伯年那般重視,便找到曲懷爾,詢問這位帝師該如何安置此人,曲懷爾命楊修不可露面,打算親自會一會這位“霸刀”,這才有了今日的“偶遇”。
曲懷爾一臉不屑看著楊修,嗤笑道:“這便是楊公公口中那個不可一世的‘霸刀’?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公公對此人的描述,似乎有些言過其實了。”
楊修躬身道:“曲先生息怒,咱家也覺奇怪,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這洪霸符為何轉了性了,全然沒有當時在幽州戰場直面司空厲的無雙霸氣。”
曲懷爾沉聲道:“‘霸刀’洪霸符,沒了那無雙霸氣,還有何用?縱使此人如今距那大器榜上天下十人不過一線之隔,可老夫敢斷言,此人之後只會和其他人差距越來越大,不消十年,便會泯然於眾人。”
楊修小心翼翼問道:“這便是曲先生不願意重用此人的理由麼?”
曲懷爾搖了搖頭,笑道:“楊公公莫不是忘了,老夫今日是首次與此人相見,之前哪知道這大名鼎鼎的‘霸刀’會如此低聲下氣,老夫先前之所以不重用此人,雖說此人修為奇高,可在老夫看來,一個不通兵法的武夫,做不來沙場萬人敵,並非人人都是那司空厲,且此人無門無派,比起修為相當的蕭伯年、丁天舍,勢單力薄。楊公公可知,丁天舍在出任幽州將軍之後,有多少伏風廟弟子投身軍伍?這些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即戰力,而相比之下,一個孤家寡人一般的洪霸符,又能為大梁,為陛下帶來多少價值?況且一個無門無派的人,行事必然沒有顧慮,若有一天,此人在軍中不得志,亦或在與楚國大戰時臨陣脫逃,又當如何?老夫再問楊公公一句,這洪霸符若想用,公公會怎麼用?會將其放在什麼位置上?一個空降的丁天舍已讓那些在沙場上摸爬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