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草一家也剛燒完紙錢,五人三前兩後,緩緩走在返回住地的路上。
一家人災變後各自忙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閒適的聊天了。
看著路邊祭拜哭訴的隊員們,唐欣道,“燒燒紙錢,和先人們說說話,再痛快的哭一鼻子,心情會鬆快很多。高天呢?自己燒紙去了?”
張曉草答覆,“沒得到家人的確切訊息,他就說先不燒了。”
張利斜眼看了唐欣一眼,“燒或者不燒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唐欣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就犟著吧!”
張利不屑的低聲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張曉草轉移話題,示意父母看身後。
李奚扶著流淚的陳雯鑫,在她耳邊不停地低聲安慰著。
“是不是該把我哥和雯馨姐的婚事給辦了?”
唐欣道,“雯馨的家人沒了訊息,現在又沒地方去登記,這婚禮要怎麼辦啊,而且每個人都忙的腳不沾地的,也沒有時間操辦啊。”
張曉草道,“要政府重建或者找到她家人才能結婚?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去,團隊可以按照災變前的法律法規制定個婚姻登記的章程。至於沒時間操辦,那就簡化過程和儀式。”
唐欣道,“那好吧,回去了我問問他倆的意思,住地裡還有幾對也有結合的意向,要不要組織起來一起辦?”
張曉草道,“搞成集體婚禮嗎?”
張利道,“具體形式看個人意見吧。婚姻不僅能夠宣示關係,增進彼此的責任感,讓夫妻雙方更親密的相互支援和鼓勵,而且建立了健康的家庭關係後,還能夠帶給其他人安全感和歸屬感,維持團隊的穩定,減少矛盾和不和諧因素。確實應該大力提倡。”
唐欣道,“張光偉一直在追唐莉......”
張曉草驚訝道,“不是吧,我怎麼不知道?”
張利道,“你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天黑了還沒有回來,回來也是一個會接著一個會,誰有時間給你說這些事??”
張曉草不敢接話。
唐欣繼續道,“出城後,光偉忙,顧不上小張梁,莉莉一直是兩個孩子一起照顧的,兩人也是因為孩子才越走越近。”
張曉草問道,“莉莉姐同意了?”
唐欣,“她沒有明確反對,這其實也就相當於是同意了。但莉莉現在負責物資,特別忙,照顧那兩個孩子的時間都沒有了,更別提考慮自己的事情了。
而且莉莉也有顧慮,災變前,她自己離婚了,但張光偉的妻子只是失聯,如果有一天張利的妻子突然出現,那他們的關係算是怎麼回事?又該怎麼處理?”
張曉草想了想道,“那種可能性太小了吧,又沒辦法確定他妻子的狀況,難道兩人就只能維持現狀?
而且這肯定不是特例,家人失聯的倖存者還有很多。建立婚姻關係,組建家庭,對穩定團隊非常重要,難道要因為那麼點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影響整個團隊的發展嗎?”
唐欣道,“團隊,團隊,你就只會從團隊考慮,對於當事人來講,不解決類似的顧慮,怎麼組建穩定的家庭關係?”
張利見母女倆快要吵起來了,趕緊和稀泥,“一人計短,眾人技長,晚上不是有執委會嗎?到時候大家討論好了。”
見唐欣還要爭辯什麼,張利趕緊轉移話題,“曉草,你從城裡帶回來的那三個女孩,其中有個叫林琳的,前兩天和我說,住地有一對夫妻,他們的孩子在災變前被爺爺奶奶帶去旅遊,然後就失聯了。這兩人想收養孤兒中最小的那個叫王登科的男孩。
我暫時沒有同意,只是讓他們夫妻倆先帶著王登科共同生活,想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問題,再允許他們收養。
如果住地內組建了更多家庭,可以提倡他們收養其他孤兒,有了家庭,孩子的成長才能更健康。”
晚上的執委會上,張曉草把婚姻關係的問題拋了出來。
吳達道,“這個問題比較複雜,暖泉七隊那邊人數多,聽到過不少奇葩故事,不光是夫妻中的一方失聯的問題,還出現過男男、女女,甚至一男二女、一女二男想組建家庭的事,這些人多數是在逃亡過程中建立了共生關係,或者希望抱成一團分擔求生壓力。”
林一飛問道,“那你們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吳達道,“不反對,不鼓勵,不登記,聽之任之。”
高天道,“這不就是不作為嗎?人家之所以和團隊提出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