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邢端繼續皺眉。楚鈺秧說:&ldo;我腦子裡忽然有一種可能。&rdo;&ldo;是什麼?&rdo;趙邢端問。楚鈺秧說:&ldo;施信斐自己跑了。&rdo;趙邢端說:&ldo;怎麼可能?&rdo;楚鈺秧說:&ldo;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施信斐的那些愛妾們可都在這裡呢。&rdo;趙邢端:&ldo;……&rdo;楚鈺秧說:&ldo;不過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施信斐之前找急忙慌的要走,連兒子丟了也不要了,還是要走,說明他是鐵打了心的必須走。而現在,子時還沒過,顯然還是今天呢,這個時候施信斐失蹤了,和他要離開的計劃真是不謀而合啊。&rdo;趙邢端說:&ldo;可是,他是怎麼走的?沒有人看到施信斐離開。&rdo;楚鈺秧說:&ldo;我們可以大膽的猜測。江氏確定進來之前,屋裡是有人的,因為他看到了施老爺的影子,但是說沒看到其他人的影子。她走進屋,走到裡間,一共也沒有多少步。在短短的時間裡,有人把施老爺制服,弄出血,帶走,顯然很倉促。如果是施信斐自己一手導演的話,那麼他可以早點留下地上的血,然後聽到動靜,在窗臺上印上一腳印。然後……&rdo;趙邢端看他賣關子,卻也不急著問。楚鈺秧慢條細理的說:&ldo;他肯定不能跳出去的,因為外面可能會有人看到他逃走,江氏進來也可能會看到他的背影。這個時候想要消失,有個更好的辦法呢。&rdo;楚鈺秧說著,就站了起來,然後在房間裡四處瞧。&ldo;他可以暫時藏在這件房間裡,等江氏匆忙去找人幫忙的時候,再趁亂離開。&rdo;趙邢端一聽,的確是個好辦法。楚鈺秧說:&ldo;不過這個藏身的地方很有限,而且和危險。因為這個地方必須離窗臺夠近,不然他做好了腳印,根本來不及躲起來就被江氏發現了。&rdo;楚鈺秧轉了一圈,發現屋裡其實沒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唯一還算隱蔽的地方就是床底下了。楚鈺秧說:&ldo;端兒,把蠟燭拿過來,看看床底下。&rdo;趙邢端將桌上的燈拿了起來,彎腰往床底下一送。楚鈺秧立刻睜大眼睛,說:&ldo;有血。&rdo;趙邢端也瞧得清楚,床下面有些血跡,不過不清晰,顯然是蹭上去的。趙邢端說:&ldo;施信斐真的是躲在床下面?等著江氏離開,然後才趁亂逃走的?&rdo;江氏說過,她出去找人幫忙之後,施府的確很亂,所有人都忙著找人,還跑出去幾個到外面找人的。如果這個時候趁亂換了小廝護院的衣服離開施府,恐怕沒有人會注意。就算有人注意,想要找他的時候也完了,他已經離開的足夠遠了。楚鈺秧說:&ldo;我也好奇怪啊,施信斐藏在床下?這個地方真是太危險了。床邊上一灘血跡,萬一江氏跑過來低頭仔細一瞧,豈不是就能發現床底下的施信斐了嗎?&rdo;趙邢端說:&ldo;難道江氏有問題?她其實是幫助施信斐逃走的人?&rdo;楚鈺秧望天,說:&ldo;如果江氏有問題,那就問題大了。&rdo;&ldo;什麼?&rdo;趙邢端問。楚鈺秧說:&ldo;我的推斷都是根據江氏的說辭和屋裡的線索推理的,如果江氏有問題,也就是說江氏給出的條件是錯的,但凡有一條不對,我的推斷就是站不住腳的。但凡有一條資訊變成了別的樣子,最後推理的結果必然回事另外一個答案。&rdo;趙邢端沉默了。楚鈺秧繼續望天,說:&ldo;我一直覺得多重解答其實是偵探被打臉的尷尬事情。&rdo;趙邢端說:&ldo;先將江氏帶過來,重新問一遍罷。&rdo;楚鈺秧點頭同意,他現在需要知道江氏的話裡面有多少水分。江氏被叫過來,重新敘述了一遍之前的情景。楚鈺秧仔細聽了,竟然沒有什麼破綻。江氏說的有些顛倒,但是符合正常的心裡。不像是說謊,也不像是自己編造的謠言。楚鈺秧緊緊盯住江氏的臉,說:&ldo;你沒有發現,施老爺當時就在床底下嗎?&rdo;&ldo;什麼?&rdo;江氏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說:&ldo;你說老爺不是被綁走的,而是……&rdo;楚鈺秧點了點頭。江氏臉上的驚訝並非作假,估計她現在的確被嚇了一跳,還有點懊悔的樣子,懊悔自己沒有多瞧一眼。江氏說:&ldo;我……我沒有發現。我當時看到一灘血,還有開著的窗戶,還看到了窗戶上的血腳印。我以為老爺真的跟少爺一樣被綁走了,我著急啊,連血跡都沒仔細看,哪會注意床底下啊。&rdo;江氏說完了,就咬著嘴唇,眼珠子轉了一下。楚鈺秧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