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糾進入大殿,士大夫們紛紛站好,身為祭祀主持的彭仲爽也進入大殿,來詢問吳糾是否可以開始。吳糾點了點頭,說:&ldo;開始罷。&rdo;彭仲爽看了看時辰,祭天的時辰很快就要到了,於是朗聲說:&ldo;恭請我王蹬上祭壇!&rdo;他這麼說著,很快旁邊就有奏樂的聲音,齊侯推著吳糾,準備往祭壇上面走,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聽到一聲&ldo;且慢&rdo;!眾人有些驚訝,全都順著聲音朝那個說話的人看過去,要知道祭天可是莊嚴的事情,無比嚴肅又隆重的活動,一個國家沒有什麼比祭天更隆重的事情了,就算新王登基也不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祭天時辰剛好的時候,卻突然有人搗亂,竟然敢揚言&ldo;且慢&rdo;,若是誤了時辰,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眾人全都看過去,就看到人群中一陣騷亂,隨即一個穿著士大夫官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竟然是蒍家的蒍宏。蒍宏走出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他為何喊且慢,畢竟祭天的事情,就是蒍宏力薦的,如今他卻叫停了祭天。吳糾轉過頭來,看著蒍宏,眯了眯眼睛,說:&ldo;蒍大夫打擾祭天,這是什麼意思?&rdo;蒍宏立刻說:&ldo;蒍宏並沒有不敬上蒼的意思,反而是因為蒍宏太敬重上蒼,因此才會出聲叫停。&rdo;吳糾笑了一聲,說:&ldo;哦?蒍大夫還有道理了?&rdo;蒍宏卻不再搭理吳糾,竟然突然往前走,一步踏上了祭壇的臺階。眾人立刻發出&ldo;嗬!!&rdo;一聲抽氣聲,這可是大不敬,楚國的國君還沒有踏上祭壇,祭祀的官員也沒有踏上祭壇,而蒍宏,一個士大夫們竟然不經傳召和允許,就踏上了祭壇。眾人都嚇得睜大了眼睛,看著發瘋的蒍宏。鬥祁冷喝說:&ldo;蒍宏!你做什麼?要造反麼!?&rdo;蒍宏哈哈一笑,竟然不聽勸阻,一步步走上祭壇,走到了最頂端,隨即招了一下手,眾人又是&ldo;嗬‐‐&rdo;的一聲抽氣聲,竟然從大殿的四周湧出許多黑甲士兵來,那些士兵雖然穿著黑甲,但卻不是楚軍,而是蒍家的自治軍。蒍家的軍隊快速包圍了整個大殿,&ldo;轟‐‐!!!&rdo;一聲巨響,直接將大殿的大門還給關上了,兩隊黑甲快速從兩邊圍剿環繞,一下將所有的朝臣全都關押在了大殿中。眾人嚇得睜大眼睛,說:&ldo;蒍宏!你這是造反!&rdo;蒍宏居高臨下的站在祭壇上,笑著說:&ldo;不,這不是造反,蒍宏只是順應天意,你們看看,如今我們的楚王,都為我們楚國人做了些什麼?&rdo;蒍宏這麼說著,鬥祁立刻喝道:&ldo;蒍宏!放肆!&rdo;蒍宏卻不理他,低頭蔑視的看著吳糾,彷彿在俯視一隻低賤的螻蟻,笑著說:&ldo;當今楚王,沒有子嗣,卻領養了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野種做王子,這是大不敬!大不孝!罪狀其一!&rdo;他頓了頓,看著吳糾平靜的眼神,蒍宏突然十分生氣,慷慨激昂的繼續說:&ldo;征戰無度,暴虐成性,這是其二!自從楚王繼位以來,大小戰役不斷,致使我楚國百姓流離失所,怨聲載道,擺明了就是一個暴君!&rdo;&ldo;是啊是啊!&rdo;&ldo;暴君!&rdo;&ldo;暴君!罪無可赦!&rdo;蒍家的人已經商量好了,如今見到蒍家軍隊包圍了大殿,群臣害怕的眼神,自然要迎合蒍宏,立刻叫嚷起來。吳糾的表情還是淡淡的,說:&ldo;繼續說,蒍大夫,想必寡人的罪狀不只是這兩條罷?&rdo;蒍宏見他這麼&ldo;囂張&rdo;,立刻又說:&ldo;任用奸佞,陷害忠良,這是其三!楚王自從上位以來,打壓人才,任用烏合之眾,放眼我整個楚國朝廷,已經汙穢不堪,看看如今的大司馬,出身低賤,卑微不堪;如今的令尹,申國餘孽,其心可誅;如今的莫敖,更是結黨營私,妄圖用鬥家把持朝政!而楚王不分青紅皂白,竟然輕信小人,將我等忠臣棄之不顧,當真讓人心寒呢!!&rdo;蒍宏說完,蒍家的人立刻又響應起來,說:&ldo;對!心寒呢!&rdo;&ldo;對對!殺了鬥祁!&rdo;&ldo;殺了鬥祁,清君側!&rdo;&ldo;鬥家的人都該死!殺了鬥祁!還有那個彭仲爽,有什麼能耐,憑什麼做令尹!&rdo;鬥祁環視著四周,氣的眼睛直充血,不過相比起來,彭仲爽則是平靜的多,照樣頂著他那一張面癱臉,似乎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