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想到匽尚會突然衝出來替齊侯擋住偷襲的匕首,匽尚可是齊國唯一可以修建水利的人才,那必匕首上又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一瞬間匽尚就要昏死過去。棠巫趕緊從人群中衝出來,他揹著小藥箱子,&ldo;嘭!&rdo;一聲扔在地上,連忙開啟,雙手顫抖的從裡面拿出藥粉,灑在傷口周邊,說:&ldo;劍上的毒很霸道,小臣要現在拔劍。&rdo;齊侯臉色陰沉,說:&ldo;快拔。&rdo;棠巫有拿了藥丸,送到匽尚口中,讓他含著,但是匽尚幾乎含不住,嘴裡喃喃的顫抖著,隱約在喊……棠兒。棠巫本就緊張,聽到他的聲音,更加緊張,一手壓住匽尚的胸口,另外一手壓住匕首,牟足了一口氣,但是仍然不敢往外拔。匕首上有毒,而且還扎得很深,棠巫學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了不敢醫的人,就連吳糾這彷彿馬蜂窩的身子,棠巫都有信心能醫好,而如今……棠巫不敢拔劍,匽尚這個時候艱難的眯著眼睛,微微抬起手來,費力得抓住了棠巫的手腕子,看著他虛弱的點了點頭。棠巫抿著嘴唇,咬著牙,突然一發狠,猛地將短劍&ldo;嗤!!&rdo;一聲帶了出來。&ldo;嗬!!&rdo;一瞬間匽尚高大的身子猛地一繃,隨即頭一歪,直接昏死了過去,齊侯連忙伸手去探匽尚的鼻息,毒血差點碰到齊侯的手。還有鼻息,只是實在太微弱了,齊侯連忙說:&ldo;快!給他止血!匽尚不能死!&rdo;好端端的一個祭祀盛典變得混亂不堪,齊侯怒極,讓人將大司空和公孫無知的後人五馬分屍,剁成肉泥。眾人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宮中,匽尚的臉色更是難看,幾乎已經死過去,胸口也不見起伏,躺在榻上,彷彿就是一具屍體。棠巫跪在榻前,衣裳上蹭了不少血跡,正在盡力解毒施救,也是急的滿頭大汗,初冬的天氣,汗珠從額角上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齊侯陰沉著臉,焦急的在房舍中走來走去,一刻也安生不下來,他心中十分擔心,因為齊侯清楚,匽尚若是死了,這幾個月的準備就白搭了,齊國再沒有人可以像匽尚這樣修水渠。吳糾見齊侯走來走去,輕聲說:&ldo;君上。&rdo;齊侯看到吳糾,兩個人便走出了內室,來到外室,齊侯臉色十分難看,說:&ldo;好不容易扳倒了大司空,如今眼看著就能修水渠,卻出現了這種事情!&rdo;吳糾說:&ldo;棠兒的醫術高明,一定能救活匽大夫的。&rdo;齊侯點了點頭,說:&ldo;但願如此……這偌大的齊國之中,除了匽尚之外,孤真不知道誰還能對水力如數家珍。&rdo;雖然如今齊侯和吳糾都已經開始懷疑匽尚的身份,但是齊侯說的沒錯,匽尚對水力非常的熟悉,眼看就要動工了,匽尚若有個好歹,損失的便是齊國,畢竟先行準備全都規劃下去了,也調配了不少人力和財力。不管匽尚是不是楚國派來的細作,這水渠一定是要修的。齊侯和吳糾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經天黑了,子清和晏娥端來茶水和晚膳,兩個人也沒什麼心情吃飯。就在這個時候,裡面的棠巫這才走出來,一臉的疲憊,臉上卻有放鬆的意思,齊侯連忙搶上去說:&ldo;匽大夫怎麼樣?&rdo;棠巫聲音沙啞虛弱,說:&ldo;沒事了,只是失血太多,需要靜養。&rdo;他這麼一說,齊侯和吳糾猛地鬆了一口氣,統統感覺水渠保住了……吳糾見棠巫臉色十分不好看,聲音也沙啞,知道他是一下午都沒有離開,也沒喝水吃飯,身子承受不住了,連忙說:&ldo;棠兒,你去休息一會兒。&rdo;棠巫搖頭說:&ldo;謝大司徒,棠兒不必休息,雖然匽先生的毒素清楚了,但是傷口很深,棠兒怕匽先生半夜發熱,今天晚上還需要守在這裡。&rdo;吳糾有些不認同的說:&ldo;你的身子……&rdo;棠巫連忙說:&ldo;棠兒無事。&rdo;棠巫的態度很堅決,吳糾也沒有再勸他,匽尚算是給救過來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齊侯和吳糾也是疲憊不已,齊侯便帶著吳糾回了小寢宮,回去先用晚膳,之後逆賊作亂的事情,也需要後期處理一番。棠巫恭送了齊侯和吳糾,這才回了房舍,檢查了匽尚一番,隨即坐在一邊兒的席上,他也不敢離開,匆匆吃了兩口晚膳,喝了好幾杯水,這才緩解了一下自己沙啞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