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一邊懶洋洋的喝著茶水,一邊笑著和李夫人說說話。
這幾日的時間裡,李夫人也喜歡上了這個打京城來的王妃,說話既和氣又溫柔,哪怕自己有時候不知道說些什麼,對方也不會讓場面冷下來。
文姒姒不經意的提起了綠姬,笑著道:“前些日子,侯府那位綠姬夫人來拜訪我。我也是才知道,原來侯府是她在管事。她身邊有個叫雪孃的女孩兒,長得頗有姿色,說要獻給我們王爺,被我給拒絕了。”
李夫人大驚失色:“綠姬要把雪娘獻給王爺?王妃,這萬萬不能接受,您千萬要攔著,別讓這兩個女人見到王爺。”
文姒姒笑笑:“李夫人和她們很熟?”
“整個安北誰不知道廣姚城的綠姬夫人呢?”李夫人道,“各家都有走動,我在綠姬夫人跟前走動不多,聽其它人說起過,這位夫人貌美心狠,鎮北侯寵她寵得厲害,便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鎮北侯也給她取來。”
“這個……我在京城訊息閉塞,倒是沒有聽過。”
“鎮北侯夫人,如今吃齋唸佛去了,當初被她欺負得厲害。”李夫人壓低了聲音,“就連鎮北侯世子,也是死在她的手下。”
關於當地的事情,李夫人知曉得更多一些,一邊和文姒姒喝茶,一邊娓娓道來:“說起來,鎮北侯夫人與鎮北侯當年琴瑟和鳴,鎮北侯風流成性,卻從不讓妾室冒犯侯夫人,當時也是一段佳話。只可惜,後來鎮北侯遇到了綠姬,綠姬年輕時的顏色好,鎮北侯一擲千金把她請回了府上,從此侯府就換了天。”
綠姬這樣的性格,三天兩頭的鬧事。
鎮北侯夫人性子軟弱,之前就受過其它姬妾的氣,偏偏她自個兒心善下不了手處置,恰好綠姬年輕得寵,就任由綠姬把府上其它姬妾剷除乾淨。
後來,鎮北侯夫人的父親官場上得罪人被貶,家裡逐漸衰落,恰好胡貴妃被立為皇后,鎮北侯步步高昇。
綠姬不滿足當下狀況,幾次栽贓陷害,非說侯夫人害她。
鎮北侯和侯夫人多年感情,他知道侯夫人懦弱善良不會害人。
但是,為了絕色美人高興,他一次又一次的訓斥侯夫人,奪了侯夫人的管家權給綠姬。
綠姬生下幾個孩子之後,越發張揚得意。
她看不慣侯夫人生的世子攔在她孩子跟前,侯世子從小嬌慣又是不爭氣的,被綠姬挑唆得各種納妾,還掌摑世子夫人,去青樓吃藥亂玩,年紀輕輕便得病沒了。
侯夫人心灰意冷,從此入了空門。
年輕的世子夫人沒有生下孩子孤苦無依,從此不問世事。
提起鎮北侯府這些事情,李夫人搖頭嘆氣:“綠姬得寵這麼些年,現在他的孩子都長大了。因為原先的世子沒了,鎮北侯肯定會請求皇上讓綠姬的大兒子襲爵。”
說著說著,李夫人也有些豔羨:“臣婦這種姿色平平的女人,對綠姬那些經歷,做夢都想不出來,鎮北侯寵她當真寵到了天上去。可憐了侯夫人,後半生如此淒涼。”
文姒姒又嚐了一口茶:“鎮北侯這般寵溺,讓她無法無天,只怕會害了她。”
李夫人搖了搖頭:“您不知道,這邊正二品巡撫夫人,何等顯耀的身份,在綠姬跟前都乖乖給她獻茶。鎮北侯是國舅爺,上頭有五皇子有皇后娘娘,當下太子被廢,就剩五皇子這個嫡子了,誰還敢得罪鎮北侯府呢?”
鎮北侯府在地方上多年威勢,當地人害怕鎮北侯府,比害怕皇帝還要更多一些。
李夫人道:“雪娘是綠姬這些年教出來的女孩兒,確實有些狐媚男人的手段……王妃千萬不要讓她見著王爺,天底下的男人,有幾個不愛這些勾魂的小賤人的?”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有人通報說鎮北侯來了。
文姒姒不大高興:“今天咱們殿下不在,讓他換個時間再拜訪吧。”
通報的太監道:“鎮北侯是來見王妃您的。”
文姒姒把茶盞放在桌上:“男女大防,這樣恐怕不合禮數,有什麼能說的,讓他去和王爺說吧。”
其實能說的,鎮北侯已經和劉煊說過了,甚至拿出五皇子來求情,大有劉煊不幫他一回,就是不顧與五皇子兄弟感情的意思。
劉煊只笑笑,隨便搪塞了他幾句:“家裡王妃出身高貴,本王懼內,平時都不敢惹她生氣,哪裡敢為綠姬夫人求情?綠姬夫人得罪了王妃,本王不幫著她向侯爺問罪,已經讓王妃動怒了。侯爺若是要求,只怕得親自去求王妃。”
劉煊頂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