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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不知怎的提到了周書博,畢家聲問道:&ldo;你倆經常一塊兒,好像關係很鐵?&rdo;&ldo;我在學校就他一個朋友,大家都受不了我。&rdo;鄒童說完,扭頭問他:&ldo;你別跟我裝蒜,這些糗事,你還能沒聽說?我在外頭租房,你都知道。&rdo;&ldo;聽倒是聽過一些,誰讓你名氣大啊!不過我也不至於別人說什麼,我就信什麼。&rdo;&ldo;都聽過什麼,說來聽聽,我幫你判斷真假。&rdo;畢家聲停住腳步,看著他,好像忽然就不太一樣,眼睛裡怪怪的。鄒童租的房子就在不遠的前方,他心裡確實後悔,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其實在他看來,並非想表達什麼,但畢家聲好似當真,怕要多想,他趕緊把勢頭遏制住:&ldo;就送到這兒吧,我到了,今晚女籃中鋒看來是比較忙,沒空騷擾咱們。&rdo;&ldo;哦……&rdo;畢家聲想了想,&ldo;行,那,咱明天見吧,四點半,就這麼定了啊!&rdo;鄒童點了點頭,絲毫不停留,轉身就走。路燈的柔光居高臨下,從他的額頭傾斜下來,他清楚地知道,畢家聲依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此時此刻,鄒童殷切地希望,周圍所有的光線,都瞬間熄滅,讓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沒人追蹤得到。&ldo;你還傻站著幹嘛?&rdo;他終於忍無可忍,轉身衝畢家聲高喊,&ldo;彆扭死了,走吧!&rdo;待他看著那人終於離開,才轉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他特討厭沒有必要的曖昧,既然沒感覺,就不要讓對方誤會。鄒童緊走幾步,一邊借燈光,從書包裡往外掏鑰匙,旁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ldo;你怎還是那麼兇啊?!&rdo;他的腳步被地面粘住似的,慢下來,終於停住:&ldo;江洪波?&rdo; (上)&ldo;等你一天了,&rdo;江洪波捻滅手裡的菸頭,&ldo;這回運氣不好,去學校找你,也沒找對地方,圖書館幾個門我都輪流站了,也沒看見你出來,就只好回你窩門口蹲守。&rdo;他們兩個多月沒見面,好像是生份了,面對面站著,都覺得有點不自在。&ldo;幹嘛啊?你好歹算個高幹子弟,怎麼幹這種蹲坑等人的丟人勾當?&rdo;&ldo;丟人嗎?我覺得挺光榮的。&rdo;鄒童手裡拎著鑰匙,嘩啦啦地響,不知道如何應付,分手那時心裡的絕望和憤怒,已經被這幾個月的時光稀釋了,有點想不起當時尊嚴的疼痛。&ldo;我不是留了紙條,告訴不要再來找我嗎?&rdo;&ldo;所以這兩個月我都沒來,給你足夠的時間想一想。&rdo;&ldo;有什麼好想的?&rdo;&ldo;鄒童,倆人在一塊兒,不能說分就分的,何況我們連試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就不行呢?&rdo;如果是頭幾個月,和鄒童說這些話,他肯定要發火的,那時候他什麼也聽不進去,只覺得就是沒希望。但經過一段時間整理,不再那麼衝動,好像很多情緒,其實都是短暫的,假以時日,慢慢地消化,不管多麼艱難,也會被吸收乾淨。&ldo;我擺明跟你說了吧,有些事我看不開,&rdo;鄒童記憶裡,從來也沒這麼誠懇地和人敞開自己的心扉,今晚就像豁出去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承認:&ldo;江洪波,感情上我輸不起的。&rdo;馥郁的夜風襲來,撩動兩人之間,幾乎雪白的月色,鄒童水亮亮的眼光,是春夜裡無名的蠱惑,江洪波挪不開自己的雙眼:&ldo;我想讓你看個地方,&rdo;他說,&ldo;今天來接你,就是想領你去,這兩個月,我都在忙活這個,也不知道對不對你的心意。&rdo;深夜的馬路,比起白天是通暢多了,整個城市濃妝豔抹,亮如白晝。江洪波的車子擺脫塵囂和繁華,緩緩開過上山的路,這一帶地勢很高,夜色裡幢幢樹影,如同黑暗裡的武士。除了兩側的路燈,看不見什麼住宅的燈火,可見也不是密集的住宅區。車子進了大門,開過一條雙行的喬木夾道的小路,盡頭竟是個小區。只有幢而已,都不高,四五層的樣子,花園裡設計很精巧,夜裡也在流動的圓形的小噴泉,鑲嵌著月色一樣迷濛的燈光,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江洪波一邊講電話,一邊停在一輛白色吉普的後面。他們剛上車的時候,他就打了電話,不知是找誰,只說過會兒就到,神秘兮兮地,鄒童也懶得問。他有點後悔這麼輕易地上了江洪波的車,但又一尋思,自己想他也是事實,何必裝清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