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們三人?我爹和我二叔,還沒回來?”
紅袖搖頭,“按姑娘的吩咐,已經遞了訊息給老爺,此時怕已在路上了。”
李幼初玉白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憤恨之色,不過轉瞬便恢復了鎮定,“安氏昨夜一夜未歸,二房這幾個人早上才來,怕是也都知道安氏要給我娘下毒的事,以為安氏掌控了安康院的局面,晚夜才那麼安靜。”
紅袖傾聽著李幼初的分析,目露讚賞。
“依我之見,他們此行無非就為兩件事,其一,或許是發現大門處有我的人,而安氏整夜未歸,她身邊的人也未回去通風報信,擔心這邊情況不妙,特意前來一探究竟;其二……”
李幼初輕咬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們是來檢視我娘是否已遭毒手,是否需要他們幫忙處理。”
“畢竟我爹是被二叔特意找藉口調出去的,今日便要回來,他們要在我爹回來之前,讓這事瓜熟蒂落。”
紅袖聽了,暗暗抽口涼氣,幸虧她昨日果斷,把大姑娘叫了回來,否則,今日這府裡,怕是要出大事了。
“姑娘見事明白,既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便應是有了應對方案了,需要我做什麼,姑娘吩咐便是。”
“紅袖姨,我娘這邊還得需要你親自看著,旁人看著,我不放心。我帶著如花幾個過去,再說,還有言蹊呢。”
紅袖這才點頭,進屋去替換幾個大丫頭。
李幼初叫人去引著李新荷兄妹進來。
李新荷從進入安康院起,就覺出氣氛不對了。
安康院一點不亂,丫頭婆子依然井然有序,穿梭於院中。
一點也不像這院裡的女主人要死去的樣子。
而且,他們過來時,居然還需要通報。
不是說,安氏已經把控了安康院了嗎?為什麼引他們進來的人,卻是顧氏身邊的人,而非安氏的人。
李新荷越走越覺得不對,不由得看了看身後的李進才和李進寶。
方一踏進廳堂,只見李幼初端莊穩當地坐在首位,她的幾個貼身丫頭在有序地奉茶,如花更悠閒,拿麻繩一下一下敲背玩兒。
李言蹊也老神在在地捧著一本書在讀,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根本不像出事的樣子。
除此之外,旁的丫鬟婆子都被打發出去,廳堂門窗五米開外不許有人窺探,院門口有幾個兇惡的婆子把守。
安氏不在廳堂,也沒見著二房幾個婆子的身影。
李新荷一見此情此景,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她看著李幼初這個陣勢,心頭沒來由的有些慌。
“你,你怎麼回來了?”
“這是我家,我為何不能回來?”
“那,我娘呢?”
李幼初冷冷地看著李新荷,她沒有先問顧氏的情況,開口就問安氏在哪裡。
說明她知道安氏做的一切,也知道顧氏中毒。
她身後的李進才和李進寶,進屋搜尋了一圈,見著李言蹊坐在左上首,便心中不爽。
李進寶想開口攆人,“你一個養子,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置,還不滾到下首去坐。”
李言蹊抬頭看他,不避不讓,沒挪動地方,胸膛筆挺:“我是長房嫡子,就是比你有資格坐在這裡。”
李進寶習慣性地想去採他衣領,李幼初冷冷地制止他道:“進才上次捱了鞭子,還不長記性嗎?還有空搶座位,就不擔心二嬸去了哪裡嗎?”
李進寶神色傲然,“我娘在自己家,還能丟了不成?”
李新荷皺著眉頭,“大伯母病重,我娘昨夜照顧大伯母辛苦,一夜未歸,既然長姐歸來,不若讓我娘回房歇息歇息。”
一句話就把安氏做的孽,撇的一乾二淨,還硬生生往臉上貼了二兩金,成了有功之人。
再細品,還覺得顧氏不體恤安氏,有兒有女,偏要辛苦弟妹照顧一夜。
李幼初笑吟吟地坐著,聲音裡卻沒有溫度:“妹妹此話差矣,我娘不是病了,是中了毒。我娘原本好好的,卻拜二嬸所賜中毒,至今昏迷不醒。你覺得我還能讓二嬸好好地回去嗎?”
“你!”李新荷上前怒瞪著李幼初,“你,你敢扣了我娘?!”
“她毒害長嫂,我要她償命都是理所當然,為何不敢扣她!”
“你對她用了刑?她可是你的長輩,你怎麼敢?你就不怕我大伯和我爹饒不了你?”
李幼初臉上依舊平靜,毫無懼色。
李新荷慌了,“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