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增榮呼吸急促,聽著安氏急怒之下胡言亂語,胸中那股鬱結之氣,逐漸上升,他扭頭問李增光,“二弟,怎麼看?”
這事他心裡明白,自己妻子被親弟妹毒害,證據確鑿。
他作為一家之主,一面是自己妻子和孩子,妻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他既著急又心痛,恨不能替她受了這些罪。
一面是母親臨終前親手託付給他的唯一的幼弟,那時候二弟才五歲,是他一手照料他長大,又親自教他做生意,親自為他娶妻,看著他生子。
若說安氏有錯,他是不是也有把關不嚴的錯?
都是一家人,他對二房猶如親子,他想不明白弟妹為何這樣做,如果是說為了錢,他早就跟府裡的賬房說了,無論二房哪個用銀子,不需要向他報備,直接提走就行。
好好的,怎就鬧到了這一步呢?
眼下,女兒已經掌握了所有證據,證人,隨時都能按死安氏。
安氏死了,他和二弟的感情還會像以前一樣兄友弟恭嗎?無論怎樣都會有隔閡吧?
可是顧氏跟著他受了好些苦,他作為丈夫,實在不能看著她平白受這樣大的毒害。
這事,無論怎麼處理,怎麼選擇,他都會心痛。
都是一家人,怎麼就鬧到了現在這種地步?
李增光怎能不明白兄長這樣問他的意思,他忽地從座位上走下來,雙腿一彎,“咚”的一聲跪在了李增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