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估摸著時辰,卡點去了福壽堂,她現在懶的和這幫人做戲。
福壽堂裡,人倒是挺全的,就是沒什麼聲息,想來是老太太壓著,不準議論。
李幼初一來,老太太便慈愛地笑著招呼她用膳。
李幼初怕老太太再毒害她,一頓飯用的如同心頭梗著一根刺,沒吃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這在老太太看來,便是她心情不佳。到底是年輕,遇到被人搶了丈夫的事,沉不住氣也是平常。
老太太心裡還想,李幼初會不高興,就說明她在乎簡哥兒。這樣看來,老太太心裡倒鬆快了一點。
用過膳後,老太太還沒叫走,江世淳便撂了筷子急著走,說是有朋友等他喝酒。
他一走,陳流芳也說房中有事,抱著實哥兒走了。
老太太本就有話同李幼初和江世簡說,便把其餘人也打發走了。
吳婆子端了茶上來。
老太太輕抿一口茶,笑著道,“這是你從江南帶過來的梅水泡的,你快些嚐嚐。”
李幼初沒動,只說了句,多謝母親。
老太太心裡明白,她那個兒子跟個犟驢似的,本來就嫌棄李幼初的出身,又有齊憐容那個賤人勾搭他,他自然不會主動去哄李幼初。
於是,老太太便對身後的吳婆子道,“去,讓人把紅燭喜被都送到閒月閣,佈置起來。”
吩咐完吳婆子,才太太又對李幼初道,“幼初,你們成親已經一個多月了,簡哥兒也回來了,今晚你同簡哥兒便把房圓了,日後誕下孩兒,這侯府是由你做主的。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母親,定不會委屈了你。誰也越不過你的位置去。”
李幼初心裡冷笑,若是她背後沒有李家,沒有豐厚的嫁妝,老太太還能慈眉善目地給她撐腰?
於是,她站起來,走到老太太身邊,親手給她續了茶,“母親,兒媳知道你疼我,可我自打落水後,便病了,胸口時常心悸,手腳也軟弱無力,還要打點生意,怕是伺候不了侯爺。何況...”
這話聽的老太太心裡一驚一跳的,那話本子的內容,她還記憶猶新,她生怕李幼初懷疑有人下藥毒害她,便急著澄清。
“初丫頭啊,你可別信什麼話本子,都是那些說書的為了賺錢瞎編的,咱可不能為了這個,傷了一家的和氣啊。”
“那是自然,雖那話本子裡的夫人與我同是商戶女,可我卻比她幸運多了,她死了,我還活著,不是嗎?”
老太太和江世簡都是心頭一跳,彷彿被人架在火上烤,又焦慮,又難受。
老太太想著,幸虧她停了那藥,不然,李幼初起疑,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可李幼初若不聽話,她便還會繼續動手,大不了做的隱秘些便是了。
“至於齊憐容,就是我那手帕交,你如今把她安置在哪兒呢?侯爺?”
江世簡聽她叫自己,還主動問起齊憐容,他呼吸一緊,捏著拳頭,不知要怎麼告訴她。
現在讓李幼初掌握了主動權,他反倒不上不下,怎樣也不對。
“我暫時不會讓她進府,你放心,你始終是夫人。”
“她好歹跟了侯爺一場,侯爺可千萬安置好她。”
李幼初說完,老太太和江世簡都覺得,這好死不死的話本子,把他們的計劃全打亂了。
老太太原想著,簡哥兒回來,便讓他與李幼初圓了房,讓她接了府中中饋,把侯府盤活。
現在她反而開不了口了,還要安慰李幼初,實在不行打發了那個賤人?那會不會傷了與簡哥兒的母子情分?
而江世簡原想著,他哄著李幼初給他買宅子的錢,他再悄悄的安置好齊憐容,神不知鬼不覺。
以後當了大官,等李幼初生下孩子,繼承了嫁妝,再踢她出局。
如今倒好,她什麼都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全亂了,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
老太太扯著僵硬的臉皮,擠出一抹苦笑,“初丫頭啊,若是身子不好,那不如再養養,就讓簡哥兒去你房裡多陪陪你,你二人多親香親香,培養培養感情。”
她還是不死心,打著讓江世簡和李幼初圓房的打算。
誰道,李幼初輕輕一笑,“好啊,便聽母親的。那我便先回房裡準備,等著侯爺。”
李幼初走後,老太太又不放心地囑咐江世簡,既然李幼初先低了頭,那便為了大計暫且忍耐他。
江世簡去閒月閣的路上,想起齊憐容那副柔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