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嬸那個人你還不知嗎,她一定不會,她像娘一樣疼你,都是對你最好的長輩。至於你新荷妹妹,若是要她踩著姐姐的肩膀嫁個好人家,她也定是不願的。”
在顧氏心裡,二嬸和李新荷都是這樣好的人嗎?
可在她印象中,可並不是這樣!
若她真的和離回了孃家,牽扯到李新荷的利益關係,二嬸那時候做出的反應才是真實的。
沒發生之前,當然是什麼好聽說什麼。
二房一家,一向都是依附大房生活,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當然裝的跟小白兔似的。
李幼初一看二嬸把母親哄成這樣,就改了直接讓母親提防二房的主意。
對付二房這事,還是不好硬來,母親太信任二房了。
李幼初便轉了話題,問起了她擔心的另一件事,“娘,您為何生下我之後,便一直沒再有孕啊。”
果然,顧氏眼底閃過一絲難過,“圓圓,娘在生你之前,曾生下一個男孩兒,只是娘沒護好他,還不到一歲他便夭折了。後來,娘便很難有孕,看了很多名醫,遭了許多罪才生下你。你父親心疼我,便不許我再折騰自己,守著你過日子也就是了。”
李幼初竟不知,她還有過一個哥哥?
“那娘在生我之前,身體好嗎?也這麼容易生病嗎?”
“說來也怪,我在孃家時,身子壯得像頭小牛,整日跟著你外祖父東奔西走,一年到頭連個頭疼腦熱都沒有...自打嫁到李家,生了你哥哥之後,這才逐漸體弱。唉,原是我沒福。”
李幼初卻突然瞪大了眼睛,娘果然是嫁來李家,才慢慢壞了身子。
可二嬸是娘嫁過來三年後才嫁進來的,最開始肯定不是二嬸毒害母親。
那是誰?會是父親嗎?
李幼初一冒出這個念頭,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可以懷疑任何人,但真的不能懷疑父親。
父親自從娶了母親,連個妾都沒再納。母親也曾勸過父親,讓他納妾,卻被父親拒絕了。
難道是二叔?
反正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母親體弱,是人為!
丫鬟們不在,李幼初心頭一動,低聲勸道:“娘,你身子向來弱,一直拖拖拉拉不肯好,不如咱們請個京中的大夫瞧瞧吧。我新認識了一個大夫,醫術很高明。”
顧氏聽到這話,眼底閃過失落,臉上卻帶著淺笑:“圓圓,我這身子我自己知道,你二嬸也替我請了不少大夫,可都說是體弱虛空,需慢慢調理。你二嬸也不知替我準備了多少補品和藥品,可不也就這樣嗎!”
孃親的補品和藥品,竟然都是二嬸安氏準備的?
壞了。
李幼初不死心,又試探道:“娘,我嫁來京城,我二嬸竟然對你這般好了?”
“不止你二嬸,你嫁來京中,你兩個堂弟和新荷妹妹,都在我身邊盡孝。我這一路坐船過來,若不是你二嬸照顧,我怕是會病得更厲害。”
“我一生病,便暈船暈的厲害,每每嘔吐,小丫鬟都面露嫌棄,拿帕子捂著鼻子。可你二嬸,不但不嫌棄,幾次急了,還拿手接那些髒物...每次都是她親自清理照料我,等我能吃東西了,又親自熬煮了餵給我,你二嬸是除你父親外,對我最好的人。以後,你也要好好孝敬她。”
居然是二嬸親自熬煮!
“娘,您竟受了這麼些苦,女兒真是不孝!竟都沒能陪在您左右,讓您...”
平白被人矇騙。
李幼初明白了,為什麼她嫁來京中才一年,孃親便撒手人寰了。
怕是安氏就是這樣取得她的信任,同時,又親手一勺一勺,喂她喝下毒藥的吧?
不行!她要阻止母親再喝下毒藥!
李幼初從榻邊起身,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眼含熱淚祈求顧氏,“娘,女兒希望您長命百歲,替女兒撐一輩子腰,您就成全女兒的孝心,讓女兒請個大夫給您看看吧。”
顧氏被她驚了一跳,到底還是沒忍心讓她失望,開口道,“圓圓,快起來,娘聽你的就是。”
“娘,只是我替你找大夫看病的事,你先別告訴我二嬸,我怕她知道了又擔心,萬一到時候沒有起色,會讓二嬸空歡喜一場。”
李幼初這話卻是藉口,只是孃親太信任安氏了,從未對她起疑,並且深信不疑,感激不盡,若是孃親說給安氏知道,安氏狗急跳牆,恐會壞了她的計劃。
顧氏笑著應了,只誇李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