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大嫂的身子快好起來,這才不放心丫鬟們...”
安氏一愣,突然委屈起來,道,“圓圓是嫌二嬸做的不好嗎?大嫂,我…”
顧氏忙安慰她,說圓圓不是這個意思。
安氏抽抽搭搭的,低著頭抹淚,“圓圓嫁到侯府,成了當家主母,果然不一樣了,知道心疼長輩了。可二嬸天生就是操心的命,閒不下來。眼下你妹妹及笄了,又該操心你妹妹的婚事...”
“不像咱們圓圓有福氣,嫁到永寧侯府這樣高的門第,有權有勢也有福。”
這多老白蓮花可真有心機,知道這一套在誰跟前好使。
言下之意,也想比對著她,給李新荷找個有權有勢的高門大戶。
這樣的福氣也算福氣?她若想要給她就是!
顧氏聽安氏這樣說,卻面露不捨道,“家裡就新荷這麼一個女孩了,我可捨不得她嫁人,還想著再留她幾年呢。”
李新荷聽到伯母這樣說,卻不悅地抿起了嘴。
說的就像她嫁不到高門似的。
她和李幼初同為李家女,都是商戶出身,李幼初能嫁到侯府,她自然也該嫁到侯府。
不能比李幼初低一頭。
伯母說這話什麼意思,她女兒就可以早早嫁到侯府,卻留著自己陪著她這個病秧子。
看著一副慈愛和善的樣子,實則心性毒如蛇蠍,就見不得二房好。
早在李幼初定親時,她就酸溜溜地對大伯母表達了無數遍,想跟著李幼初進京,結果她就是不同意。
她不同意又怎樣,她還不是來了京城?以後等她飛上枝頭,成了鳳凰,看大房母女二人還怎麼得意!
母親說的果然沒錯,只有顧氏死了,母親才能名正言順執掌李家的中饋,才不會有人擋二房的道。
遂又作出甜美乖巧的樣子,伏在顧氏胸前,“新荷才捨不得嫁人呢,新荷要陪著母親和伯母。”
李幼初盯著李新荷,卻見她的嫉妒和憎恨都要燒到頭頂上了。
李新荷以為她偽裝的毫無破綻,卻不知她又驕傲又蠢,只能騙騙顧氏這個真心疼她的長輩。
在她面前,還不是一隻露出馬腳的大尾巴狼?
別以為她不知道,在江家來提親之後,是誰散播謠言詆譭她的。
李新荷只以為詆譭了她的名聲,江家就會娶她。
可她不知道江老太太只認銀子,不認人,壓根不信,也絕不會娶她。
不過這輩子,李幼初不想就這麼放過李新荷,一會便逼她露出馬腳。
正在此時,下人來傳話,說是前廳那邊備好席面了,讓移步前廳用飯。
李幼初起身,想扶著顧氏過去。
可她不及安氏和李新荷動作快,她們二人就在榻邊,一邊一個扶著顧氏已經慢慢走了出去。
李幼初故意落單,等著紅袖,紅袖是自小便伺候顧氏的大丫鬟,有些事只能透過紅袖來做了。
她必須要給紅袖敲響警鐘,讓她留意顧氏的身子,絕不能再讓安氏母女近顧氏的身。
“紅袖姨,若是有人害母親,你會怎麼辦?”
紅袖聞言,差點驚掉下巴,這可是李家,顧氏是當家主母,誰敢害她?
“奴婢,奴婢就算拼著死,也會殺了他!姑娘何出此言?難道有人害太太?是誰?”
“我也只是懷疑。你是母親的陪嫁丫鬟,母親原來的身子你是知道的,為什麼會突然病弱至此?”
紅袖瞪大了眼睛,半晌沒說出話,只是愣愣地盯著李幼初。她跟了顧氏快三十年,感情堪比家人,乍一聽到這個訊息,一時接受不了。
“姑娘,是二太太嗎?”
李幼初面露欣賞,果然,母親身邊的人,心明眼亮。
“我說我怎麼覺得二太太,對我們太太過於殷勤了,她以往可不是這樣的。二太太和二姑娘都愛表現,生怕老爺太太不知她們有多用心。”
“我不能時時陪在母親左右,我只能將這件事情託付給你。”
紅袖一路上,也聽說了姑娘在侯府大殺四方,跟以往的性子完全不一樣了,她既然這樣說,必定是掌握了什麼證據,面露堅定。
“姑娘,你要我怎麼做?”
“以後二嬸再想喂母親喝藥,你一定想辦法拖住她!不能讓她懷疑,母親太信任她了,若是她告狀,母親,怕是不會信我們!只能偷偷將藥倒掉。萬不能讓母親再喝!一口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