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安慰了她一路。
待回到沈家,果見沈道槐回府了。
只是,他頭髮凌亂,雙眼空洞無神,躺在偏廳的軟榻上,不說話,只一個勁盯著窗外看。
見沈錦初和李幼初回來,他彷彿被什麼東西燙著了一般,一個驚厥從軟榻上滾落下來。
沈錦書嚇壞了,趕忙去扶他,“爹!你怎麼了?”
沈道槐猛地抽回手,怕髒了女兒的那份純潔乾淨,侷促地背在身後,“阿書!爹沒事,爹只是累了!你放心,你的親事,退了!”
沈道槐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不能告訴阿書和夫人,他在長安侯府發生的一切。
也不能叫阿書知道,許殷是以這種方式毀了阿書的名聲,別人不敢,也再不屑於娶她。
終究是他害了阿書。
“爹老了,但你別怕,只要爹活一天,便會護著你一天!”沈道槐喃喃著。
“爹,親事退了,怎麼說這麼喪氣的話,女兒不求大富大貴,嫁個門當戶對的好男兒,將來還要孝敬爹爹和孃親呢。”沈錦書聽到了好訊息,以為她爹在長安侯府受了委屈,好言勸著沈道槐。
沈夫人也在一旁看著父女倆,抹著眼淚兒。
李幼初看著沈道槐的樣子,覺得不對,但她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不過,總歸阿書總算是退了這門親,今生不會再慘死後院了,她也為好友高興。
見沈道槐無事,她便告辭回了侯府。
回府的路上,她想起在公主府裡的一幕,長公主果真是知恩圖報的女中豪傑,聽她們說完便立馬打發人拿上她的帖子,去長安侯府請人。
等哪天找個時機,她要備上厚禮,再陪著阿書,去長公主府謝恩才是。
馬車還沒到府門口,李幼初便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
“那不是江家二夫人嗎?”
“她這是被人...全身青紫,瞧她那衣不蔽體的樣子,蕩婦一般!”
“這江家婆媳倆一個比一個浪蕩!這二夫人還曾是侯府的管家夫人,真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