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他身上揹負的血海深仇,便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喘不過氣來。
這一戰,他必須要上!
他叫住了李幼初,“夫人忘了,夫人的車伕已死。”
李幼初略有些尷尬地停下。
周長庚將手裡的玉瓶,扔給丹青,道,“回去記得給你們夫人上藥。”
見丹青接過,便利落地跳上馬車,抓住韁繩,衝李幼初開口,“我正好要回宮覆命,還請夫人捎我一程。”
李幼初看了一眼,剛剛他們乘坐的馬車,已經押送桑姆益去了皇宮,確實只有她這輛馬車了。
他應該不是專程為了送她吧?
反正誰送誰不重要,能回去才重要,她還要去沈府問錦書的婚事呢。
一路上,周長庚只問了一個問題,就是江家老太太的醜事。
然後,他靜默了好久之後,突然又問,“夫人,打算離開江家嗎?”
李幼初一愣,他怎麼會知道。
但這事,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風險,她不能冒這個險,遂,反問道:“小將軍何出此言?”
周長庚知道她定不會正面回答,但根據她的反應,又聯想到江世淳劫貨船,到賞春會上她被人算計,再到江家失火,傳出老太太和府醫私會,和江家不知哪個孩子不是老侯爺的種的醜聞。
這樁樁件件,無不是衝著江家眾人去的。
他突然便明白了。
心裡有一處豁然開朗。
進了城門,周長庚為了李幼初的名聲,便找個理由下了車,從城門上抓了個小兵替她趕車,將她送到了沈家。
沒想到,此時的沈府,上下都一片緊張。
沈錦書和沈夫人一直在房裡,來來回回踱步。
見李幼初來了,沈錦書才抽抽噎噎道,“圓圓,怎麼辦,我爹一個時辰前,便去了長安侯府,到現在還沒回來。你說,他們是不是將我爹給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