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一看沈夫人也一臉急色,手心發汗,早沒了主意。
沈府一直是沈老太太做主的,沈夫人一向不管事,大事聽沈道槐的,小事聽沈錦初的。
此時,沈道槐去了一個時辰還沒回來,沈錦書有些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要去告訴老太太吧,又怕老太太像往常一樣罵她不成器。
李幼初讓人伺候母女兩人坐下,安撫了幾句,便道,“別慌,我們先打發個小廝去長安侯府問問情況。”
許夫人身子一晃,忙打發人去了。
李幼初見母女兩人急得狠了,吩咐人上了兩杯安神茶,“伯母,阿書,先別急,伯父是朝廷命官,那長安侯再猖狂,也不敢明目張膽為難伯父,怕就怕...”
沈夫人驚地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面露惶恐:“怕什麼?”
“怕長安侯來陰的。”李幼初沉思了下,還是擔憂道。
許殷這個人向來只認價值不認人。
許家使用不堪的手段騙婚在先,答應打發外室,卻一再食言,還又讓她懷了孕。
即使是因為許家的過錯,沈家才去退婚。
許殷也會將退婚的過錯,扣在沈家頭上,藉著權勢難為沈家。
眼下,許秋寧又是這樣的名聲,許殷忙著平復流言,處理這件事帶來的負面影響。
聽說,他被停職半月之後,又稱病,已經多日未曾上朝了。
她想起聽楊掌櫃說起的一件邪門的事。
“我聽說,那日賞春會上去過醒酒室的夫人小姐,幾乎都莫名奇妙得了一種怪病,需要定期服藥治療。”
而這種藥,極其難得,需要定期去白塔寺求取。
白塔寺這個地方...
邪門得很。
沈夫人打量著二人,突然想起來,女兒和李幼初也去過醒酒房,頓時白著臉道,“你們兩個...”
她想問為什麼女兒和李幼初沒事,但,這種事當然是沒有的好,所以,又咽回了話頭。
李幼初卻起身扶著沈夫人重新坐下,“伯母,在長安侯看來,阿書是他未來的兒媳,明面上自是不會讓她有事,嫁過去,才有危險。而我為什麼沒事,大概是因為許秋寧的事,事關江家,他捏著江家的把柄和人命,必然知道江家不敢亂說,所以,才沒對我下手。”
李幼初自以為是這樣。
其實不然,韓瑜上次來給她診脈,便發現她也中了毒,只是他沒告訴她,而是解了毒之後,告訴了周長庚。
只是李幼初不知道而已。
沈錦書面色突然一白,“怎麼會那麼巧,難道是長安侯做的?圓圓,怎麼辦?我爹他...”
她突然害怕起來,爹為了她...萬一出點什麼事,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畢竟長安侯府在朝中勢大,許殷隻手遮天,她爹只是個小小的五品太醫院判,此時父親去退親,他又在氣頭上,十有八九會藉機報復。
可是父親若不去,下個月就該過六禮了,到時候她想退也退不了了。
想到這,又難過地哭個不停。
李幼初安慰她,思來想去,她想到一個人,“事情沒有那麼糟糕。或許有一個人能救沈伯父。”
“誰?”
“聽說沈伯父曾救過華宜長公主的命,我們若是去求華宜長公主,她說不得會出手相幫。”
李幼初知道華宜長公主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何況她還與長安侯府有過節,如果沈錦書去求她,或許她真有可能會出手相幫。
李初初剛說完,就見沈錦書梨花帶雨地拉著她的衣袖,“圓圓,我擔心我爹,害怕我爹出事,你陪我去求長公主好不好?”
沈錦書雖言語不多,但平日總是笑臉迎人,很少有如此難過的時候。李幼初都想不起來,上次她哭是什麼時候了。
一看她落淚,李幼初不由地又想起來,前世她被許見川打死在後院的場景,一時又心疼又難過,忍不住輕拍她的手,“好,現下就去。”
結果二人剛出府門,派去長安侯府的小廝便回來了,說是那邊說老爺早就走了。
李幼初道,“早就走了,為什麼沒有回府?”
沈錦書也覺得不對。
二人馬上乘車到了長公主府外。
華宜長公主聽下人來報,說是永寧侯夫人和太醫院判之女,來求見她的時候,還頗為意外。
素日登長公主府的門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這兩人除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