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送他一個大白眼,“我才是女的好嗎?誰佔誰便宜,而且,我對你這種乾瘦的小土豆,不感興趣,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流風又一次感受到如花將他的尊嚴在地上摩擦。
“我要告訴主子,你你你,這個騙子!”流風有些氣急敗壞,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自顧自噘嘴生氣。
“你不怕被鐵律處置,你便去告!”如花絲毫不怕,反拿捏他,越發使力抖著韁繩,雙臂不經意間蹭著流風的臂膀,流風更加氣憤。
“都怪我嘴快,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我們主子是個怎樣的人了。”
流風還要再說什麼,如花斥道:“閉嘴!再不閉嘴,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流風:
這是我的馬好嗎?
一路上人馬疾行,風餐露宿。
這日又行到一片密林,下了馬後,李幼初便叫了如花,兩個姑娘叨叨咕咕一陣,李幼初指著自己身上胸前,那團乾涸的血,那是輕薄她那人,被射殺時,濺在她身上血。
上路時,她沒覺得有什麼。
但是迎著風趕了一路,她被這血腥味燻得想吐,幾次犯惡心,都被她忍下來了,一停下來,她便想將這身長衫扒了。
可是她的包袱被那人給砍穿了,換洗的衫子也一起被砍破了洞,沒法穿了。
沒有多餘的衣衫可換,李幼初便想著,實在不行,去河邊用水將乾涸的血洗掉也可以。
二人正往河邊走。
迎面流風走了過來,手裡提著一個包袱。
他跟如花慪氣,並不看如花,只看著李幼初道:“李姑娘,這是主子讓我給你的。”
李幼初一愣,“什麼?”
流風嘆道:“我們主子說,你那衣衫染了血,他有一套新的袍子沒穿過,讓您先湊合一下。我們主子還說,姑娘家愛乾淨,到承晉還得好幾日呢,叫您別委屈自個兒。”
李幼初本來不好意思接那衣裳,聽到流風后半句,這才想到後面還有好幾日呢,總不好就這麼噁心下去。
心裡一暖,連聲道謝,低著頭接過。
心思卻活絡起來,一路上週長庚與她捱得近,她雖極力掩飾想吐的動作,但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這人極是細心,讓她尷尬的話一句也沒說,只是說姑娘家愛乾淨,把自己的袍子拿給她換。
流風看出來了,這李姑娘雖是嬌養在閨閣中的女子,但內裡也是個倔性子,一路上怕拖累大家,就算是有點不適也不說出來。
一看她低著頭不搭話,便知她不好意思了,於是利索地轉身,笑呵呵走了。
李幼初換了衣衫,又順手在河邊捧了水,洗了把臉,鼻端不再充斥著血腥味,她心裡和身上都舒服了很多。
回到隊伍裡時,周長庚等人已經打了野味,叉了魚,開始烤食。
李幼初讓如花將她們帶來的餅子拿出來,也幫著一併放到火上烤香。
周長庚抬眼看著她在一旁認真地忙碌。
她的頭髮像男子一樣高高束起,火光映著她那張白的透明的美麗臉龐,她穿著自己那件靛青色袍子,寬大了些,下襬也長了些,顯得她更加嬌小瘦弱,只那背影英挺,端的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看的周長庚心中一動。
視線往旁邊一瞥,流風和清風倒還好,那幾個校尉視線有些不老實,一眼一眼地往她身上瞄。
周長庚的俊臉頓時陰沉下來,周圍的空氣都緊跟著凝結,氣壓低到人喘不過氣。
流風看出了不對,怕周長庚當場發作,便打著哈哈招呼那幾個校尉去幫忙撿柴火。
李幼初渾然未覺,拿起一塊烤好的餅子,剛要吃,抬頭看到周長庚臉色不好地盯著她。
想著人家一路上對她的照顧,再看看身上的衣衫,那餅子便很有眼色地改了方向,李幼初訕笑著,有些討好道:“多謝,這餅子烤好了。呵呵,你一路上辛苦了,早該餓了吧,給。”
周長庚看著她的狗腿樣,沒有接,反問道:“你昨夜怎麼出的城?”
周長庚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突然開口問她什麼時候出的城,李幼初想他可能是想摸清楚城裡的情況。
李幼幼便將自己走之前城中的情況,以及她怎麼出的城,什麼時候出的城,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
周長庚靜靜地聽完,卻只說了句:“你餓了一天一夜。”
不是疑問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
他的臉色緩和了